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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說出來,興許心裡還能寬慰些,總比一直梗在心裡要好。」柳臨溪道。
太后聞言長舒了一口氣,面上的哀傷神色總算是緩了些。
想來這些年過去,她這番心裡話也未朝旁人提起過,今日說出來,倒算是一種解脫。
從永壽宮出來之後,柳臨溪胸口一直有些難受,彷彿被某種情緒哽住了一般。他原先總覺得,兩個人相愛到深處,便該坦誠相待,風雨同擔。但愛這種東西,或者說命運這種東西,總是喜歡給人出難題,時時處處都逼著人去做取捨。
而但凡深陷其中的人,便難免做出盲目又「自以為是」的決定。柳臨溪心想,自己既然時日無多,可一定不能重蹈覆轍,定要好好同李堰過完剩下的時日,莫要留下什麼遺憾才好。
第38章
柳臨溪約莫著快到了李堰下朝的時辰, 便直接去了御書房,沒再回霽月居。畢竟霽月居離御書房和李堰的寢宮都遠,柳臨溪若繼續住在這裡, 李堰免不了早晚都得奔波辛苦。
到了御書房門口, 蘇恆剛一通報,李堰便迎了出來。
柳臨溪一路走過來, 雖然披著大氅,但依舊滿身寒氣。
「這麼冷的天,怎麼出來了?」李堰拉著柳臨溪的手搓了搓,皺眉問道。
「臣算著陛下該下朝了, 就想著過來看看。」柳臨溪道:「走了一路, 倒也不覺得多冷。」
「還說不冷,手這麼涼。」李堰一邊攬著他進屋,一邊朝蘇恆道:「去加兩個炭盆,再幫柳將軍換一個熱一點的手爐。」
柳臨溪跟著李堰進了御書房,這才看到殿內立著一個一襲青衣的少年。那少年看著約莫十七八歲,身材倒不如何挺拔, 比柳臨溪得矮上半個頭, 可長相十分出眾,眉清目秀的。
對方自柳臨溪進門目光便一直落在柳臨溪身上, 柳臨溪看了他一眼,不知他的身份,便沒朝他打招呼。但那少年目光十分犀利, 柳臨溪總覺得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甚至有些敵意。
「蘇恆,你先帶褚先生下去休息吧,朕同柳將軍說說話。」李堰朝蘇恆道。
那少年聞言朝李堰行了個禮, 跟著蘇恆退下了。
柳臨溪盯著少年背影看了半晌,直到少年出了門這才笑道:「這是誰家的公子,長得可真周正。」
「柳將軍,朕還在這兒呢,你倒還有心思去看旁人周不周正?」李堰挑眉道。
「臣只不過看了一眼,陛下便把人遣走了,倒像是故意不讓臣看。」柳臨溪道。
李堰伸手半摟著柳臨溪,一臉笑意的問道:「朕怎麼聽著這話酸溜溜的,柳將軍莫不是看到個英俊少年,便要吃朕的醋吧?」
「臣可沒那麼小心眼。」柳臨溪道:「陛下是一國之君,這大宴的男子女子若是陛下喜歡,盡可找了來,只要人家願意臣是不會置喙的。」
李堰聞言皺了皺眉道:「柳將軍這是要朕三妻四妾?」
「別說是三妻四妾了,就是三宮六院,臣也不會說半個不字。」柳臨溪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笑意,顯然是在揶揄李堰,李堰一聽卻斂了笑意,鄭重的道:「咱們大宴自太/祖時起便沒有三宮六院的規矩,朕並非浪蕩之人,又怎會三妻四妾?」
柳臨溪本意就是隨口玩笑一句,再者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存了心思想寬慰李堰,生怕對方真的守著什麼虛無縹緲的承諾,等自己死了之後傻乎乎的「守身如玉」,那他可捨不得。
再說了,他一個大男人,對情愛一事本也不是特別執著。
此時與李堰在一塊高興便好,他死後李堰要如何他是真的不太在意。
「臣並非這個意思,陛下怎麼還認真起來了?」柳臨溪笑道:「臣自然知道陛下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