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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霽未動,抬眸望著站在旁邊的楓澈:「我先前交代你去辦的事如何了?」
楓澈神色微凜,拱了拱手, 從懷間拿出了一封泛黃的信件。他低聲開口道:「稟王爺,這封信是從宮裡頭找出來的, 當年倖存的人不多, 這是屬下根據這些年的調查, 能尋找到的最後的線索。」
魏霽眸色微微深了深,修長的手指捻過信封, 聲音低沉平緩:「知道了, 都下去吧。」
……
沈容傾用過午膳後獨自先回了房間, 昨晚睡得踏實平常也少有午休的習慣,這會子不困便叫月桃沏了杯菊花茶來,約莫喝了小半盞,便隱隱聽見了書房那邊木門被推開的聲音。
沈容傾低聲朝月桃開口道:「你去外面看看,是不是王爺那邊忙完了?」
月桃福了身出去, 剛一開門,便見魏霽朝這邊走了過來:「王、王爺。」她結結巴巴地慌忙低下頭行了個禮,偶爾主動讓到了一邊。
沈容傾聞言從雲窗邊的扶手椅上站了起來, 她緩緩走出內間, 輕聲喚道:「殿下?」
魏霽低低地「嗯」了一聲,似是在想旁的事, 略有些漫不經心。
沈容傾心裡大致有了猜測,停頓了片刻,低聲詢問道:「是要回王府了嗎?」
既有了事,多半是得回去的,這邊院子太小, 什麼都沒有,到底比不上王府那邊辦事方便東西齊全。如果要走的家,她得儘快命月桃收拾行李才行。
魏霽薄唇輕抿,聞聲垂眸將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漆黑的丹鳳眼宛若沉靜無波的深潭,淡淡的,讓人辨不出半分情緒的起伏。
半晌,他緩緩開口道:「不急。先陪我睡一會兒。」
「……?」
沈容傾微微一怔。他平淡的語氣太過自然了,以至於待到她回過神來時已經稀里糊塗地跟著對方走到了臥室的門前。
沈容傾停下輕聲喚了一句:「殿下……?」
魏霽站在床邊回眸望著她,許是以為她找不到路了,抬手牽了她過來。
沈容傾覺得他沉靜得反常,手腕間是那人手指微涼的溫度,沈容傾低聲開口:「殿下是不是累了?」
魏霽輕捻著眉心的動作一頓,淡淡道:「嗯,有點。」
沈容傾垂眸順著他的力道往前走,思忖著是不是上午耽誤了魏霽太久,一時忘形,忽略了他還是一個生著病的人。
不知不覺就又想起了寧王的那番話,但有江先生在,殿下他會沒事的吧?
這會子出去她也放心不下,沈容傾索性挪進了床榻的裡側。她將枕頭和被子的位置擺放好,溫聲開口道:「殿下喝藥了沒有?」
魏霽鬆開了最上面的領口:「別瞎想,我沒事。」
沈容傾透過緞帶望著他,朱唇輕抿,許久深吸了口氣。她半跪在榻上,默默抬手摸索著解開了他的衣釦:「穿著外衣睡不舒服,臣妾去將窗子都關了,殿下好好休息一會兒。」
她說著便重新下了床,男人腰間的錦帶她不會解,其他力所能及的事情還是可以做的。
原本就半闔著的雲窗被徹底關上,床邊的帷幔也被拉了起來,織著暗紋的帷幔隔絕了外面的陽光。
床帳內一片晦暗,這樣的光線下沈容傾已經無法隔著緞帶看著周圍事物的輪廓了。
黑暗之中,她聽見魏霽躺了下來。
沈容傾忽而輕輕開口道:「殿下有過想娶的人嗎?」
魏霽似是停頓了一下,聲音沉穩:「沒有。」
沈容傾就覺得自己上午在馬車上的胡思亂想很莫名,其實就算不問,她也應該是知道答案的。
魏霽見沈容傾半晌沒說話,忽然想起了什麼,眼尾微挑,蹙眉反問了一句:「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