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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下來看似實在責怪下人,可話裡話外卻更像是在指桑罵槐。身旁的下人很配合地跪下求寬恕,郭氏暗中給他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就跪到了沈容傾跟前去。
「求慎王妃恕罪!求二姑娘恕罪!」
他這不提還好,一提郭氏便留意到站在旁邊的沈雅嫻了,昨夜她聽說二姑娘沒回府就覺得事情不大對,好端端的,這平時不聲不響的二姑娘怎麼也跟她攪到一起去了。
沈容傾怎會看不懂郭氏這一齣戲。只是從前忍讓得多了,今日忽然便不想再忍了。
就在郭氏以為差不多可以叫她帶來的那個家僕起來時,沈容傾驀地開口道:「大伯母說得對,不懂禮數的下人留著也是平白落人話柄,今日我和雅嫻進府的時候還奇怪,怎麼門口連個值守的人都沒有,果然是這幫下人們怠惰了。」
郭氏直覺事情不對,但為時已晚。
沈容傾繼續開口:「大伯母平時掌家事務繁多,偶有疏忽也是人之常情。但外人遇上了,難免會挑大伯母的不是。今日不若重懲了他,將他逐出府去,也好給其他下人提個醒,往後須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警醒著。大伯母,您覺得呢?」
在場眾人皆是一驚,誰人不知,這家僕可是郭氏從孃家帶來的心腹之一!
就、就這麼給趕出去了?!
第41章 名帖。
沈容傾自然也知道這人對郭氏的重要, 若是尋常下人趕出去也就趕出去了,根本影響不了郭氏什麼,但這個人不一樣, 這個人整日跟在郭氏身邊做事,沒了他, 郭氏一時根本找不到可以代替的, 很多暗地裡的事也就不好進行了。
果不其然, 郭氏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隨口的這麼一句, 竟被沈容傾握住了把柄。
那家僕聞言也是嚇傻了一半, 回過神來趕緊磕頭賠罪:「慎王妃恕罪!慎王妃恕罪!小的是無心之失, 小的再也不敢了!」
到底是郭氏身邊的人,這一出哀嚎的是聲淚俱下,末了又湊到郭氏跟前去叩首:「大夫人饒過小的這一回吧!小的也是一時疏忽,以後定不再犯了!」
他們都料定沈容傾只是一時的宣洩,這樣大年歲的姑娘最容易心軟, 賣一賣慘足以讓她收回剛才的話了。
郭氏斂了斂衣衫往前走了半步,裝作商量的語氣朝沈容傾道:「他平常做事手腳乾淨利落,不常有這樣怠慢的時候, 你看要不罰他半年的月錢?也算是警醒其他下人了。」
她怕沈容傾不應, 觀察著沈容傾的神色繼續開口:「好歹也不是下等僕人了,驟然被趕出去了往後哪家的宅子敢要他……這馬上就要入冬了, 一家老小的,也怪可憐的。」
罰半年的月錢對一般的下人來說可不是很輕的責罰,更何況再過幾個月年關將至,經郭氏這麼一描述,這一家老小立馬就變成了要凍死在街頭的悲慘境地。
郭氏便是要讓眾人都覺得, 若都這樣了,還是執意要重懲,那未免也太沒有同情心了。
沈容傾卻知道這人跟在郭氏身邊多年所獲得的不義之財,都足以夠他們全家安穩生活一輩子的了。最過分的那年,外面下著鵝毛大雪,她母親房間的窗戶壞了遲遲等不到人來修,後來才得知公中那份用來修繕的錢,早就被他們私吞了。
她垂眸緩緩開口道:「方才我聽著他腰間那玉墜質地清脆,原來府中的下人也能配這麼好的玉了。」
那家僕一驚,這玉是前一陣子他收了別人的好處得到的,帶著玉出門連別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他著實炫耀了幾日,卻沒成想今天竟栽在這上面了。
「王妃饒過小的一次!王妃,王妃!小的知錯了。再也不敢了。」眼下他也只剩下了叩首求饒。
郭氏沒想到沈容傾還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