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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夥計方才沒留意月桃身後的沈容傾,這會子一見她進來了,頓時認出了她是那天來店裡的那一個。說實話,每日當鋪往來的生意不少,蒙著眼睛的客人倒是不多見的。
這夥計其實當時也在場,就是沒說上話,只是想起了掌櫃前幾日的囑咐,繼續蠻橫道:「什麼店大欺客,這位姑娘可不要亂說。」
沈容傾拿出了手中的當票,緩緩開口:「那便將琴取來,我將銀子付給你,咱們算是兩清。」
她們站在門口,往來進出的人很多,小夥計怕影響店裡頭的生意,想把人往另一處領:「姑娘,不是咱們不給您兌,咱們也得走流程不是?您看您這東西貴重,讓我們掌櫃的親自來接待您。」
沈容傾掩在緞帶後頭的杏眸微微動了動,「昨日我的丫鬟前來,你們偏說必須得本人,今日我親自來了,還以為你們又要胡攪蠻纏說忘了,如今肯承認就好,不過我們不走,就在這裡等你們的掌櫃過來。」
這夥計悔得想打自己兩巴掌,怎麼就不小心給承認了呢!
他往左右看了看想尋求其他店員的幫助,可一時也沒有個能上前的,只得自己硬著頭皮道:「姑娘,我們掌櫃挺忙的,您看您這就是一把琴,掌櫃他恐怕一時半會兒抽不出時間,要不您改日再來?」
「方才你不是說我的琴貴重,所以得掌櫃親自接待,怎麼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又變成就這麼一把琴了?」
夥計不知自己今天是怎麼了,說一句錯一句,句句的漏洞都讓這姑娘給逮著了。
一直在後頭盯著的掌櫃實在看不過眼兒去了,心道自己怎麼僱了這麼個傻夥計。
他幾步走過來,裝作和善的樣子,假意訓斥夥計:「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接待客人的?」
夥計趕緊點頭哈腰地認錯,朝那掌櫃道:「王掌櫃,這姑娘堵在門口不願意走,我這兒正勸呢。」
王掌櫃順勢道:「這位姑娘,您看本店也有本店的規矩,您若不當東西,在這兒站著,影響我們做生意不是?」
沈容傾見該來的人來了,便緩緩斂了斂衣袖:「怎麼?幾日不見王掌櫃就忘記我這個人了?那日我的琴便是經了你的手,方才你們的夥計也承認了琴的主人是我,王掌櫃的記性不會還不如一個夥計吧。」
王掌櫃額上的青筋抽了抽,他怎麼也不能承認自己不如一個夥計啊。他按捺了下來:「瞧姑娘這話說的,我怎麼會忘,您看您要不先將這當票交給我,待會兒就給您從庫裡拿琴。」
他說著便想將沈容傾手裡的票證抽走,沈容傾卻好似能看見一般,先他一步將當票收回來了。
「昨日和今日,你們店裡的夥計都已經驗過了,今日見到琴,我便將銀子和當票一起給你,不然,我可以繼續在這裡,等你談完你手上的大生意。」
這所謂的大生意,是先前那夥計搪塞人的時候說的,這會子從沈容傾口中道出,便莫名有些諷刺。
這掌櫃手裡哪有什麼大生意,一上午都在裡裡外外的閒逛,除了檢查檢查夥計們幹活兒的情況,也沒什麼可乾的。
門口來往的人已經有一些留意到這邊發生的狀況了,大致聽了幾句便交頭接耳地議論了起來,王掌櫃面上掛不住,只得朝旁邊的夥計使了個眼色:「去將琴取來。」
沒過多一會兒,夥計就從庫房抱了把琵琶出來。
月桃一瞧就看出了不對:「主子,這不是咱們的那把琴,他們調換了。」
王掌櫃卻笑了笑:「這位姑娘可不要亂說,怎麼就不是同一把了,你看看你那當票上寫的,跟這有什麼不同?」
月桃算是發現跟這幫人無理可講了,她怒道:「我家主子的琴是上好的紫檀底,你們分明是以次充好。」
饒是月桃沒學過琴,早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