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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接下來的畫面倒是魏霽沒想到的。
也不知她怎麼想的, 他就這樣眼睜看著她動作遲緩地將頭直接磕在了面前的凳子上。
「唔……」
沈容傾抬手捂住額角, 吃痛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她跌坐了回去, 好看的細眉緊蹙到了一起。
「……」這倒像是個失明的人會做出來的事了。
這一下聽聲音就磕得不輕,她放下手時, 魏霽已經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前額那裡明顯紅了一塊。從前沒見過這樣笨手笨腳的人, 整日不是磕了便是撞了的。
沈容傾實屬太困了沒睜開眼睛, 就這麼迷迷糊糊地起了身,根本沒注意眼前的東西。
好在凳子上原先放著的那盆水,因為她為了弄濕帕子方便已經在夜裡被她挪到地上了。如今空撞了個凳子,唯一能慶幸的是這次沒又潑了自己一身水。
這凳子一定是和她有仇,短短几個時辰之內已經撞了她兩回了。
沈容傾起身後, 魏霽便下意識地把眼睛重新閉上了。
沈容傾被那一下撞得暈暈乎乎的,腦子裡還是想著魏霽的病,忙回身去看對方的狀況。
其實她只是想稍稍眯一會兒, 沒想到折騰了一整晚的身體實在是太累了, 竟然就這麼靠著魏霽的床睡著了。
她重新半跪在床前時,額前還是很疼, 沈容傾一手揉著自己的額頭,另一隻手想去取回魏霽前額上的那塊方帕。
誰知手剛伸到一半,沒挽好的衣袖忽然垂下來擋在了眼前,沈容傾一個沒看見就這麼直直地摸到了魏霽的臉。
「……」躺在那裡裝睡的人頓時有些後悔自己做的這個決定了。放任一個小瞎子這麼肆意妄為,也不知自己是怎麼想的。
沈容傾忙將手收了回來, 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那人的反應,見他並沒有醒,心裡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這一次,她精準無誤地找到了方帕的位置。由於她剛剛睡得有點久,這條帕子雖不至於幹了,但也已經起不到冷敷的作用了。
沈容傾索性將它攥在手中,另一隻手去探對方額前的溫度。
魏霽就這麼閉著眼睛感受到了她指尖的微涼,那雙修長而略帶薄繭的大手在沈容傾看不到的地方緊緊握了握。
沈容傾大致判斷了一下,發覺魏霽已經退燒了。如此看來江先生的藥還是管用的,一晚過去,症狀便有所好轉了。
沈容傾回眸望了望漸漸從雲窗透進來的日光,想起魏霽昨晚說過今天不會醒,便起身替他將床邊垂著的遮光帷幔全部拉上了。
「……」這下子魏霽徹底看不到她在做什麼了。
其實沈容傾也沒做什麼,無非是把帕子恢復了原樣重新搭在了木盆上,又將凳子什麼的擺回了原來的位置。
昨晚洇濕的衣裳已經差不多在屏風後面晾乾了。沈容傾默默走過去將自己的衣服換上,又將魏霽的寢衣收好,打算一會兒命人拿到浣衣房去。
蒙上緞帶之前,她又朝架子床邊望了一眼。剩下的就交給楓澈請來的江先生了,殿下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
直到沈容傾走出了寢殿,魏霽才將垂著深色的帷幔拉開。負責更衣洗漱的小廝一進來就看見自家王爺面色沉沉地坐在床邊。
小廝心裡咯噔一下,每次王爺心情不好的時候怎麼都讓他輪班趕上了呢。
「楓澈呢?」
小廝心臟顫了顫,結結巴巴地應道:「稟、稟王爺,楓、楓統領他……他昨晚連夜去了藥谷。」
魏霽輕嘖了一聲,不用問也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垂眸似是漫不經心地摩挲了一下手指,薄唇間勾了抹笑:「當真是越來越會辦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