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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側著的脖頸上是淡淡的青筋隱去,顧舟寒無聲的笑笑。
他也許知道他為何心悸了……
喻戚伴著微風睡了。
她午間休憩的時候鮮少會做夢,今日破天荒的夢到了些上輩子的事情。
夢境裡的她,儼然一副女君模樣;穿著金銀疊翠的女君宮袍,似乎剛剛下朝,但喻戚分辨不清,因為十九二十歲的她都是那般模樣:面容嚴整到完美無缺,就連嘴上嘴角勾起的弧度也是最恰當的,給予人威懾力的同時,又讓人心生寒意。
「陛下原來喜歡眉尾稍彎的眉毛,現在卻喜歡眉尾上揚,不管怎樣的眉毛,陛下都好看的緊。」這是服侍她的宮女曾經說過的。
但後來宮女連這些話也不同她說了。
因為女君大人不期將時間花費在這等小事上。
她要將時間安排在處理朝政上。那些惱人的朝臣上書的奏摺,每一封女君大人都要仔細批註。
漸漸的她周圍清冷了起來,就是那樣的美麗絕冠的模樣又有何用,朝堂照樣亂的像一鍋粥……
等到她意識到這些,她已然發現隨著年數增大,她的美越來越凌厲,同時能在她身邊說話的人近乎沒有。
父王母后十多歲就一起走了,喻琅熬了幾年也沒熬過去,縱使她美得驚心動魄的,自己帶著宮人踏行長長的紅磚牆之間,除了天邊飛過的鳥雀,偌大的皇宮裡還有何人敢直起臉來同她對視。
忽然聞到一股略顯熟悉的藥草味道,可她心裡依舊空落落的,彷彿前世孤單飄零之感現在還如影隨形。
在悵然的夢魘中喻戚皺眉,等她睜眼,瞧見的便是注目著她的那雙琥珀色的眼。
喻戚莞爾。
她錯了。
誰說這諾大的皇宮裡,無人敢直接連同她對視。
第15章 更近 「想哄個人可真麻煩……」……
顧舟寒沒想到喻戚會突然醒來,驚慌之餘,手中的書都從膝蓋上滑落了下去;手忙腳亂的彎下腰去撿,但同他對視的人動作更快。
還沒等到他碰上,那書已經被一雙纖纖細手撿了起來。
喻戚一言不發,將撿起的書輕輕擱置在案機上,剛剛她看到了一雙眼,而那雙眼裡只有她。
等到喻戚重新坐回去,才發現剛剛自己身上滑落了一件外袍,再次彎下身子撿起落地了的白袍,一雙黝黑的桃花眼如古井一般沉寂。
這衣服是顧舟寒搭在她身上的。
喻戚斂了眼中的情緒,心尖像是被什麼東西東打了一下,西戳了一下,又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
但二人都將這沉默吞嚥了下去,誰都不提。
顧舟寒心中慌張,他的行為到底有些捷越。
而喻戚則少見的不好意思,這要讓外頭人看見,還以為是她用著公主身份欺負顧舟寒呢,顧舟寒身子還沒養好,看上去就是個小少年,瘦弱的很,就這樣她還搶他衣服。
喻戚將衣服撿起後,指腹輕輕揉捏這綿軟的衣料,或許她剛清醒過來,尋著味道,喻戚手上捻著衣服垂下腦袋低頭聞了聞。
她還能聞到衣服上縈繞著淺淡的一層藥草味道,這股味道生生驅散了喻戚夢魘中的不快活:「舟寒你衣服上有一股獨特的味道。」
獨特到,似乎每一回她靠近顧舟寒,都能聞得清清楚楚。
這味道讓喻戚覺得有些人熟悉,但她琢磨了許久,都想不出在哪碰到過。
「可能是藥囊的味道。」顧舟寒想起他先前去公主殿上吃飯,公主殿下身邊的小公公也是這般說的,問他身上何故這麼好聞。
見喻戚依舊好奇的模樣,顧舟寒解開腰間的藥囊。
這是一面普普通通的料子,上頭連最簡單的紋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