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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怒瞪:「瞎子你看不見他一直在流血嗎!你不是很有把握嗎,宗師境第一人怎麼可能被三四個一流武人傷成這樣?到底是不是!」
「八成!我有八成把握就是他。」執明君骨扇一下下敲在掌心:「雖然相貌差太多、內力也弱太多,但都不是問題。從地獄爬出來,必然受了不輕的內傷。」
「八成已經足夠了,我得下去救他!」
「好,你去,我不攔著。正好讓他被當成和你一樣的邪道妖人,然後他費盡心思隱藏的身份跟暴露也沒什麼差別,多好。」
珊瑚面露掙扎。
「兄弟,聽哥哥的。他僥倖活命,聲名狼藉回不去正道,但瑤池十二城遠在西域,他也沒來找咱們,你就不想想為什麼?」
珊瑚怔然:「他不敢來找咱們吧,我收到訊息說竹枝堂懷疑顧尊主背叛了他,但……這怎麼可能呢……」
執明嘆息:「其實你心中,始終把柳燕行當作咱們荒海的尊主,是吧。」
珊瑚盯著他:「難道不是麼?那日他們從聖冢取走聖燈,四君追討三年無功而返,按規矩已經是荒海的共主,你們可以不認,我卻是認的!」他戚然而笑:「可恨早年我不會武功,不能像你們一樣追去,這麼多年只在聖冢見過一面,還不如你們四人對他熟悉,否則何須請執明君來辨認?!」
執明君語調沉重:「所以你三年護燈期滿後,立刻自請加入鷓鴣天,寧肯修習從前最不恥的陰陽道、在勾欄之地沉淪,也要跟來中原嗎?!」
荒海門派少有涉足中原,唯獨鷓鴣天既是情報聚集之所,弟子又在秦樓楚館掛牌,能接觸到大量的武林人和訊息。
「我曲衫斛身子醜陋,生來卑賤,但也知曉忠義二字!當日涿鹿臺上得柳尊主饒我一命,早已誓死追隨。死都不懼,何況些許骯髒汙濁?」
他此時容貌已經因修煉《素女金液大法》變得柔美,看不出半分男|性|特徵。但執明君望進那雙堅毅的眼,彷彿又看見十年前跪於聖冢、淚流滿面仍哆嗦嘴唇誓與聖燈共存亡的——
那名膽小愛哭,卻格外硬氣的少年。
曲杉斛抬臂捏起畫眉指擺好攻擊姿勢,明紅的珊瑚珠串在雪白手腕上粒粒泣血,語氣鄭重:「執明君,如今已確認他就是柳尊主,你若要向顧尊主告密,除非小弟今日身死!」
柳顧二人在中原動手少,但初出茅廬前幾年常在西域,少年氣盛,荒海四君都曾與其交手數次。且四君武學造詣極高,堪稱當世對二人武學最清楚明白的人。
曲杉斛原本只是請人過來瞧瞧是否是顧知寒同門,不想竟直接認出是柳燕行,大喜之後忽然大悲,立刻下了赴死之心。他修習陰陽道後,最痛恨別人提及作為男身的過往,可此刻已抱定必死,不自覺又脫口而出「小弟」兩個字。
「十年了,怎麼還是這麼笨啊。」執明君拿扇子輕輕敲在如今已經是美艷女子的額上:「好兄弟,你身受大恩,能為他保守秘密。我們四人哪一個又不曾被他饒過一命呢?」
「你……」曲杉斛發怔,畫眉指緩緩忪下。
執明君另一隻手撫上自己扣著的眼罩:「我不會告密,但這事情不大對。」
「哪裡不對?」
「柳、顧二人少年就能修成無上心法,真氣外放,豈是尋常人?」
曲杉斛不解:「確實,兩位尊主天縱之才,是驚世駭俗了些,可咱們不是早知道了,這有什麼不對的。」
「不,我是說這兩人心智絕倫,柳燕行能在幾年間將正道折騰得元氣大傷,又豈會任由自己淪落到此等狼狽境地?」執明君眼神悠遠:「到底這中間,發生了什麼啊……」
易水蕭蕭西風冷,滿座衣冠似雪。
煙霞派的武功招數和他們的炒作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