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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雪宮抬出一套雕了花草的桌椅放下,悲同長老恭敬地請人坐下。
風華譜曾細細記錄了原問水精研丹藥、惠世濟民的種種事跡,光看描述,沈檸還以為是個端著和善嘴臉的偽君子。誰知人家一點也不和善,不僅沒有向任何一個人回禮,連頭都不稀罕點,就那麼直接往椅子上一坐,翹著二郎腿,撇了撇茶蓋,連個眼神兒都懶得分給旁人。
「鄒道長日後對兵器上心些,不要再讓大家失望啊,不然南青北紫,豈不是個笑話?」
剛來,就把紫陽宗給自己找補的臉面踩在地上摩擦,這老哥傲得和沈纓不相上下呀。沈檸盯著原問水,不知怎麼,總有錯覺他好像故意不看自己這邊。
「滎山劍派許少俠、張女俠可在?」原問水輕輕道:「本宮主聽說二位去年被沈大公子以十九招易水訣破了靈犀劍法,苦練一年,如今正有大好機會驗證一番,怎麼,二位不打算向咱們金貴的沈小姐,請、教、請、教麼?」
「許少俠與張女俠是劍聖之後少有的劍道天才,何須兩位大材小用,風月門張吟松,特來領教!」
一道身影如鴻鵠一般,搶先翻落在宴辭面前,曾在玉階夜市贈扇的張吟松面色肅然,沖兩人微微行了一禮。
「還道何人有此天人之姿,原來是劍聖家的小姐,難怪!按理我與二位緣分不淺,不該為難二位,可劍聖前輩曾取走我門中重寶《江山為聘圖》,此圖是師祖為前朝蕊夫人所作,耗時三月,畫成之日,師祖心脈哀絕而亡。此畫妙不可言,我輩弟子皆受命要想盡辦法取回此圖。若今日我明知沈小姐就在眼前,而畏懼易水訣不敢出手,實在無法像師門交代,請兩位見諒!」
他人長得魁梧壯碩,舉止卻風度翩翩,取出一把扇子,「唰」地瀟灑展開,「在下扇功名為梨花春水,請了!」
「張大俠書畫雙絕,不敢當。」宴辭悠悠回禮,不等沈檸接招,仍然空手以踏影步避讓張吟松的扇功。扇子畫了美人圖,這兩人又都是儀態清雅,比鬥時當真應了那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光從觀賞角度來說,比上一場殺機畢露、步步驚心可謂美上太多。
然而風月門心法『風月無邊』綿密靈動,講究的是越清麗雅緻處越驚險萬分,納鋒銳於無形,藏戾氣於優雅,雲淡風輕又舉重若輕。梨花春水扇功舞著漂亮,實則一旦施展便密不透風、無邊無際,一旦沾上,非死即傷!
屋頂上的珊瑚夫人幾乎和宴辭同一時刻嘆了口氣:「風月門真是不成氣候,放水放成這樣,姓原的要記恨死他了。」
執明摸著下巴:「風月門的小子這不是打得挺認真麼。話說這些年一直在西域吃沙子,我還第一次見到姓原的,總這麼陰森森地瞪眼,他眼睛也不抽搐?是不是這裡……」他點點腦子:「不大對啊?」
鷓鴣天是情報機構,珊瑚夫人武功不提,論訊息、尤其是八卦情|事方面那是盡在掌握啊!聞言只撇撇嘴:「戀姐癖腦子不正常唄。啊呀不說他,都瘋了好些年了,你沙子吃多了不知道,張吟松長得差點勁兒,人稱號可雅著呢,叫什麼『書畫雙絕』,書還在畫前面,最厲害的是一支春秋筆!但你看他棄春秋筆不用只取洛水扇,還搶在滎山劍派之前上場,擺明就是做個樣子,有意讓那位緩口氣呢。」
「他是不是傻?!哪隻眼睛看出那位需要他讓啦?」執明瞪大了眼:「扇子耍得馬馬虎虎,眼還瞎了,你就說,這滿場的人,哪個夠資格,讓得了那位的招數?嘿嘿,不出三招,這小子扇子鐵定保不住。」
事實上,執明君大概真是久不踏足中原,錯得離譜。宴辭足足躲了二十五招,忽然如利劍一般斜斜突入扇影。風月無邊從未被人如此近身,張吟松長得魁梧,實則不擅貼身纏鬥,梨花春水功運到極致,執扇的手卻忽然被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