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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饒有興味地問:「老夫還真有些好奇,連走火入魔都沒能讓你求死,到底為什麼事不想活了?之後又為什麼重新找回道心拼命求生?」
宴辭閉閉眼,淡淡說:「在下確實一度求死,但如今已經決意求生。前輩只需告訴在下,是否有法子將心法境界重新修上去、理順內力真氣?」
「我平生最恨尋死之人。」愚尊說:「你服過靈藥,勉強續了十餘年壽命,心法境界卻破鏡難圓,即便有法子重新修回去也是脆弱不堪、不能長久。」
這些話冷冰冰的,宴辭卻不在意,只追問:「是不是隻要找到法子重新修迴心法境界,就能恢復功力了?」
愚尊冷冷道:「沒錯,但你的經脈早就傷得不堪一擊,五臟肺腑都受過致命傷,根本無法承受真氣執行。」
他說到這裡也有些不忍心:「換句話說,你如今的十餘年壽數是靠靈藥藥性與真氣互相牽制才續出來的。恢復的功力越多、藥力反被壓製得越狠、壽命就越短。等你恢復全部心法境界和功力的那一天,離死也就沒幾日了。」
宴辭頓了頓,問:「如果不恢復心法境界,強行調動目前混亂的內力呢?」
「這就更不成了。」愚尊搖搖頭:「不恢復心法境界,內力就一直處於混亂失控,強行調動只會割傷經脈,那痛苦想必你最清楚不過。」
宴辭說:「我曾服下過夔珠,似乎動用的內力不超過兩成,就尚可承受。」
「夔珠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把戲,算不得什麼靈丹妙藥。」愚尊沉吟:「這東西確實能讓你感覺不到疼痛,但實際上經脈仍然被混亂的真氣割傷,我剛才發現你的經脈已經傷得七七八八,最多再動用三四次內力,老夫就要恭喜啦,經脈就算徹底廢了,正好死心!」
宴辭皺眉,沒想到這種情況。
愚尊嘿嘿一笑:「所以你若不想辜負曾服用的靈藥,就老老實實,第一別再動用內力,第二也別去恢復心法境界,還有十餘年好活。」
宴辭不語,他有道:「那靈藥可真是不得了啊,你小子都混得這麼慘了,竟然還能找到這種級別的靈藥?你若有剩餘不如送給老夫,老夫可以帶你回青杏壇,日日為你溫養,多活幾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宴辭方才雖然沒被打擊到,但也一直皺著眉,此刻聽他這麼說,露出了一絲笑意:「勞煩前輩了,可能是在下之前太倒黴,時來運轉遇見貴人吧。多活幾年無所謂,在下只想能儘快動用內力。」
愚尊見他情況這麼糟糕還能笑起來,奇道:「怪了怪了,動內力還能比你的命都重要?什麼事啊,連經脈都不要了?」
「沒什麼,只是在下曾許諾要保護照顧一個人。不用內力,怕護不住她。」
愚尊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算啦,等菱花會後,你再來一趟,老夫帶你回青杏壇去。醫門沒法子,或許蠱門有法子叫你恢復功力還能保住壽數。」
「在下與前輩非親非故,前輩為何施此大恩?」宴辭雖然欣喜,但也詫異他態度轉變,畢竟這位愚尊自見面以來,一直抱著無可無不可的旁觀態度。
「老夫高興救誰就救誰,你不必知道。」白髮的老人緩緩嘆息,面上因這嘆息顯出蒼老來。
只不過是,很多年前也有一個身體一團糟的年輕人,同樣雲淡風輕地說想要保護另外一個人。當年卻沒能救下那個人,所以今日忽然就想試一試。
如果自己沒有袖手旁觀,這個人是不是能有一個好一點的結局。
第35章 鼎湖升龍令
沈檸隔天一早又跑了一趟黃金闕,回來剛坐下就聽到房門被敲響,她跑過去把門開啟,宴辭拎了一盒點心站在外面。
沈檸比他本人還急:「結果怎麼樣?青杏壇怎麼說的,能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