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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及煩躁的摸摸口袋,想點支煙,又因為在室內作罷,怎麼發個短訊這麼麻煩!
顧之簡看到訊息就讓機器人管家安排行程了,然後他就看到對方的訊息:
「 顧大少,我從機甲主盤上跌下來了,要不你來醫院看看我」
一秒後,對方撤回一條訊息。
「醫生說我右臂裂紋骨折伴有大面積擦傷……」
三秒後,對方撤回一條訊息。
「我現在右臂骨折加擦傷,雖然對我來說不是大事兒,不知道顧少爺有沒有時間探望一下」
兩秒後,對方撤回一條訊息。
「我受了不是很小但對我來說很小的傷,希望你有時間能來醫院看看我,當然不看也無所謂……」
然後又是撤回,顧之簡正路上就看著每發出兩秒就被撤回的訊息,表達的都是一個意思:我受了很重的傷,但是我是硬漢我不在乎這種傷,你必須得來看我,但是我不在乎你是不是來看我。
他倒是不知道一句話能有這麼多種說法。
等他到了醫院的時候,方可及還皺著眉頭看著透明光屏,像是思考著什麼苦大仇深的問題,其實也就是想發一條訊息而已。
顧之簡示意身後的人停下,自己按了按鈕,操縱著輪椅過去,輪椅在地上摩擦而過產生輕輕的摩擦沙響,但方可及沒有注意到。
方可及在醫院的床上半靠著,剛剛包紮好的右臂半懸胸前,一會兒就可以離開了。
梅爾維爾·弗納爾最近在教他實戰,本來一開始的啟動和飛行都是非常順利的,但在一次聯絡人機對戰模式的虛擬機器甲對決時,弗納爾發現了他的漏洞。
他操縱機甲時過於看中攻擊敵人和攻擊效能,對於自身的防禦相對薄弱。
特別是在對戰大型機器的時候,他習慣於用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來獲得勝利。這很符合他所生活的環境和自幼養成的習慣,但在機甲作戰上,是他的致命弱點。
畢竟機甲並不像人體,它似乎更堅硬,但也很脆弱,受到強大的攻擊後難免會影響零件上的運轉,很少有戰士會選取正面面對攻擊。
弗納爾不愧是一位優秀的機甲導師,他敏銳的發現了這個問題,並且語重心長的指了出來。
方可及也在努力克服,但是從小就培養的習慣怎麼會輕易改掉呢
在發現他看重達到目的遠遠大於自身生命的時候,弗納爾還有些疑惑的問:「你這樣做的時候,就不會害怕真的死了嗎?即使你不怕死,那你不會怕生者難過嗎」
方可及當然怕,如果有人為他而難過的話。
可是他從來都是孤身一人的,哪怕有那麼多小弟,可是他們中間的哪個人都是賤命一條,何談難過別人呢。
他想剋制這種日積月累的習慣,又太過心急,努力為機甲大賽做準備,所以連夜訓練,直到後半夜滿意了才回去。
第二天方可及就感到有些精神不濟,訓練時更是一腳踏空,從主盤上跌了下去,右手為了保持平衡,在落地的時候受重壓骨折。
顧之簡慢慢靠近他,這個少年像一隻孤傲的狼,帶著一點兒野性,額前的傷疤使他越發鋒利。
輪椅在他身邊穩穩的停下,顧之簡有些無奈:「怎麼樣」
毫無防備的方可及嚇得差點跌下床,他飛快都收起光屏,剛想笑又壓住了表情,壓住心裡的雀躍,帶上一點兒隨意的口吻:「沒有大礙,你怎麼來了」
「某人給我發了六條訊息,雖然撤回了,但我看到了。」
方可及沒想到他都看到了,還就這麼幹脆的說出來了。他動了動雙唇,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最後只惡狠狠都罵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