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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個的時候,劉大其實已經做好了沒幾個人願意和他走的打算,他眼中含著熱淚,哽咽的和兄弟們說「有緣再相見」,但是沒想到所有人都願意和他去逃亡。
劉大不可謂不感動,淚花閃爍在他的眼睛裡,最終他咬著牙拍板決定,帶著家眷女婿連夜逃走,趕往淄城郊外的山上佔地為王。
他有一摯友,張貴,乃是這元城的一家富戶,自己曾救過他的命,他們邊趕路邊給張順寄了飛鴿,想借一些糧食和財物。
沒想到張貴的沒借到,卻收到了這樣一封信。
「他他還說了什麼?」劉大問。
「他說如果咱們不願意,他也會給咱們送上兩車糧食以及紋銀三十兩,來表達他對咱們這些勇士的欽佩。」
劉大沉默片刻,啞著嗓子說:「你先將三弟叫過來。」
周氏看五弟從帳篷裡出來了,就端著水進了帳篷。
「你怎麼來了」劉大連忙過去接過她手上的東西。
「看你在裡面待了半天了,想你早該渴了,就來給你送些水…」
劉大心疼,柔聲訓斥她,「你身體不好,這一路已經夠累的了,你好好休息,渴了我自己去倒就行。」
周氏點了點頭,「那你也不要太辛苦,若是…滿兒在,他現在肯定能給你分憂了。」
聽到滿兒,劉大眼中的痛心一閃而過,他攬過她的肩,「別想太多,五弟他們也很能幹。」
周氏順從的靠在他懷裡,「嗯……」只是還是有滴淚順著已經有細紋的眼角流進了劉大的衣襟裡。
周氏長相姣好,溫溫柔柔的,如今四十左右,與他同歲,青梅竹馬,在一起相扶二十餘年,一直沒有孩子。
其實他們以前是有個孩子的,那是個男孩兒,活潑可愛,劉大有空的時候經常教他怎麼扎馬步,怎麼射野雞,有時候把他頂在頭上逗的小傢伙咯咯咯的笑。
後來這孩子丟了,說不清是誰的責任。
那時是他最忙的時候,縣令大老爺每天給他們一堆的事兒幹,周氏自從生完孩子後身體一直不好,精神不濟,孩子雖然懂事但有時候也難免鬧騰。
忘了是因為什麼事兒,只記得那天周氏驚慌失措的流著淚抓住他,「滿兒,滿兒不見了。」
他們的兒子叫劉滿,那是三弟起的名字。
他們找了好久,翻遍了全城,還是沒有,這件事給他和周氏的打擊很大,可到底是男人,他勉強安慰妻子,慢慢振作起來,只是每次想到滿這個字他都一陣心痛。
三弟很快走了進來,周氏也慌忙起身,摸了摸眼角的濕潤出去了。
劉宴和這兩兄弟差不多,身體也是比較壯實的,不過因為讀過一些書,還是有那麼一點文人氣質,他對出去的周氏尊敬地叫了聲大嫂,就朝大哥望去:「大哥,你叫我?」
「你看看這個。」劉大也飛快收拾好情緒,如今也容不得他感懷傷情了,他將信紙遞過去。劉宴接過信紙,開始讀上面的字,很快他的笑容消失了,眉毛皺了起來,但良久之後,又舒展開,只是沉默不語。
劉大心急:「三弟,你怎麼看?」
「我覺得可以放手一搏。」劉宴說。
劉宴知道自己不是多聰明的人,但是勝在勤奮,以前為了生計,各種書讀得都不少,他對這世道的見解不說多深刻,但是也是略知一二的,對方卻能一針見血的提出問題所在,筆鋒犀利,句句錙銖,著實叫他佩服。
而且如今在山上做土匪其實並不是十分靠譜,他們如今每個人都窮的連飯都吃不起,土匪又是一個需要長期等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