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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像我這副廢了的身體你肯定看不上了，可是你還活著……你還活著，我就一定要得到你。」

「和他爭了這麼多年，我沒想到他居然把你藏得這麼深。」

林諾言語間，柏雪天才發現他嘴唇沒什麼血色，面板透著蒼白，眼中倔強，彷彿真的是經歷了這些的皇帝。

但是……霏霽？

這個名字怎麼有點耳熟。

他聞言沒動，很安靜，夜風略微吹起衣擺，最後很輕地嘆了口氣，無奈道：「您原來還在糾結這個。」

「我生於低微的家族，自小便要聽從權勢的命令，我不配擁有自己的感情。貴人要我愛他，我不會反抗，便要去愛他，我對主人也一樣——我只不過是一個聽從命令的寵物而已。」

發間那一片花瓣隨風飄落過臉前，柏雪天神色很平靜：「至於您過去認為我死了，其實我只是因為那次意外，不小心困在了一個地方，養傷途中主人來了，恰巧被主人看到救回去罷了。」

柏雪天心裡也不想被救的，他原本是打算在那個地方呆著，就這樣過平靜的生活。

本來也曾經相信男寵能擁有感情，但輾轉二人的爭奪之間，已經被玩弄殆盡，他厭倦了。

「不……你不是寵物……」

林諾從主位上傾身離開，變得極其溫柔、小心翼翼，生怕人再消失一般，撫摸柏雪天臉上被掐出的紅痕，喉間發澀：「這一次你不會再是了……」

那時心裡應該很複雜吧，他作為皇帝，會想和那個女人說對不起嗎？好像沒有。即使命不久矣，也放不下帝王的尊嚴呢。

鎖銬被開啟，林諾抓住柏雪天的手腕，將他壓在主位上俯視他，眼底亮著偏執又高高在上的光，志在必得，心裡發狠地笑著說：「從今以後，你就是帝國的皇后，倫爾特氏。」

柏雪天瞪大了眼睛，聽到這話難以置信：「你……」

表演的震驚之下，聽到這個姓氏，他終於想起來了。

倫爾特氏，霏霽·倫爾特，這不就是書中星際帝國的皇后嗎？

……林諾原來在和他演這個，林諾是見過這一幕？——還是他在這樣回憶？

身後被座位抵得發痛，軟綿綿的，柏雪天皺緊了眉心，所有表情卻又慢慢淡化，側過頭，只是一如溫順地說：

「我會如陛下所願。」

周圍的景緻瞬間化為碎光，向上消散，夜晚變成了白日生機盎然的房間，柏雪天呆呆站在房間中央，看到林諾在不遠處的落地窗前，留給他一個原來黑色裝束的背影。

演完了？

柏雪天揉了揉疼的地方，不知不覺走到林諾的身後，林諾這時轉過來，手裡把玩著一隻鑲嵌綠寶石的金色戒指。

「你的表情演得很像倫爾特氏。」林諾將戒指戴到柏雪天的拇指，大了點，他手上稍微一動，堅硬的黃金戒指就出現了裂痕，很快又變成一個圓潤的開口，扣到柏雪天的耳垂上。

男性戒指戴在柏雪天左耳，寶石面朝正，像個異域的奢華耳環，配著他那身若隱若現的半透明薄衫、隨風吹動的寬鬆衣擺，為原本不加修飾的美麗王子，增添了一股神秘的異域風情。

柏雪天摸上那枚戒指，明明掛在耳垂沒什麼感覺，在手中卻沉沉的，很有分量。好神奇……

戒指牢穩地戴著，柏雪天暗中也能取下來，憑他接觸過眾多珠寶奢侈品的經驗，這枚戒指應該特別貴。

「這是……」

「送給你了。」林諾看著這枚曾經戴在那個皇帝手上的戒指，想起多年前摘下來送給他的那幕，毫無留戀地對柏雪天說：「你也可以賣掉，應該值不少錢。」

「啊，謝謝。」柏雪天沒有別的什麼反應，直接收下了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