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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嫣似乎也沒有被拋棄的悲傷,一路之上隨心所欲,想歇便歇,想走便走,倒好像出門遊玩,二十天的路程生生讓她拖了一個半月,進了洛陽城便興致勃勃逛街,隨行的使臣攔擋,還被她嗆了一頓:「本宮往後是要在洛陽生活的,難道不應該出門熟悉熟悉環境?」
使臣:「……」
長寧公主向來我行我素,一路之上他沒少吃排頭,只能派護衛小心跟著,免得出了意外。
何嫣在城裡逛了大半日,聽了一腦子端王封晉的事跡,聽說此人不但生的俊美無雙,還頗有智謀,似乎還頗得大燕百姓的擁戴,不由嘀咕:「不對啊。」
侍女金鈴湊趣問道:「公主,哪裡不對?」
何嫣分明記得大燕未來的皇帝是封堯,聽說皇長子英年早逝。按照時間推算,魏燕兩國談判之時,皇長子封晉已經死了啊。
她不敢告訴侍女鈴,包括母后與弟弟,未來的蜀國將會覆滅,而她愛上了滅國讎人謝潤,竟然還安於做他後宮之中無數女人中間的一個,甘心情願留在大魏後宮,直到香消玉殞。
兩年前何嫣忽然從夢中驚醒,才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那幽居了自己十多年的大魏後宮,也離開了令她一生傷情斷腸的涼薄男子,重生在自己的十四歲。
「沒什麼,就覺得這點心味兒不對。」
金鈴咯咯笑了:「公主,咱們如今可在洛陽,不是錦官城,口味自然不同。聽說大魏的建康人還喜食甜呢。」
何嫣如何不知。
「是嗎?有機會倒要去嘗嘗。」
她在外面逛了一圈回去,在四方館門口碰見了謝潤,只覺得一股血氣沖了上來,兩年時間原來匆匆而過,隔著一道門,她定定站在原地。
如今的謝潤還年少,與後來殺伐徵戰問鼎天下的大魏皇帝似乎還是兩個人,他眼神溫軟,善意提醒:「姑娘,你擋著路了。」
姑娘?
何嫣有些恍惚。
謝潤身邊的一名男子提醒他:「殿下,這位應該是蜀國的長寧公主。」
他似乎著急出門,聽到「長寧公主」四個字也沒什麼大的反應,只客氣道:「麻煩讓讓路。」與何嫣擦身而過,她聽到年青的謝潤催促身邊男子:「兩位師兄快點,好幾日忙著沒見小師妹,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跟在他身邊的兩人何嫣恰巧認識,正是國師凌子越的親傳弟子,大徒弟莫鴻,穩重心細;二徒弟冷閱,刻薄謹慎,至於謝潤所說的「小師妹」,難道杜歡也來了洛陽?
凌子越的小徒弟杜歡,謝潤的青梅竹馬,對他死心塌地不說,最後還賠上了性命也無怨無悔,算是痴人一個,心裡眼裡只有謝潤。
何嫣注視著三人的背影,不由沉思,杜歡為何也在大燕?
當年魏燕兩國談判之事她並不曾來燕國,只是後來隱約聽母后提過一句,可惜彼時她還是陳太皇倍受寵愛的嬌女,對政事一向不留心,哪裡記得住魏燕兩國之間的事情。
謝潤其人也有些痴,他在意的便格外上心,譬如實驗室資料,所學專業知識,必全力以赴,但不在意之事很容易丟到腦後。
他與蜀國長寧公主在四方館打了個照面,當時腦子裡一心記掛著杜歡,也沒什麼反應,直等坐在端王府正廳,見到了數日未見的小師妹,閒談起來才提了一句:「出來的時候碰見了那什麼蜀國的公主,長的還挺不錯,端王有福了。」
蜀國公主年方十六,端王十七歲,她赴燕聯姻,兩人年貌相當,可不正是佳偶天成。
「長寧公主?」杜歡愣了一下:「長的漂亮嗎?」
謝潤有點輕微的臉盲,況且也向來對女人不留心,讀書時候不乏學妹追求,有刻意製造偶遇的在校園之中與他遇上個兩三回,再以此搭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