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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瑜直視著她,彷彿不瞭解她在講什麼。
安母揉了揉太陽穴,眉目間流露出一絲不耐煩,「早上不是跟你說好了嗎?你帶你父親去找沈清寒,跟他父親打招呼,你怎麼回事?」
安瑜偏頭,嘴裡只吐出兩個字,「不熟。」
「怎麼不熟了?」安母尖銳道,意識到自己聲音有些大,她微微壓低了,「剛剛人家都承認了。」
安瑜也不耐煩了,「人家那是客套,他才轉來多久,能有多熟?」
安母眯起眼睛,彷彿洞穿一切:「你以前可不會這樣頂嘴。」
安瑜心裡說,是啊,以前不知道頂嘴這麼爽。
「你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了?」安母步步緊逼。
安瑜心中悚然一驚,立刻反駁道,「沒有!」
然而安母就想抓住了她的尾巴一樣,冷笑一聲,「那小子是長得不錯,但是長得不錯能當飯吃嗎?就他那種不知道上進的男孩子,跟了他你能有什麼好果子吃?」說著,她語氣又緩了下來,「聽媽媽的話,以前你多乖啊,多聽媽媽的話,才認識他幾天,瞧你都學壞了。乖一點,跟媽媽回去和爸爸道過歉,聽話好不好?」
聽著安母免帶譏誚地談及沈清寒,她比以往自己被嘲諷更加的難受,失望,臉同樣冷了下去,「這次就是不行。」
安母從未被她這樣甩過臉子,一時驚怒交加,「不行?由不得你行不行,你也不想想你是誰,誰把你生出來,養這麼大,養的這麼優秀?要不是我,你以為你是誰?你還能有機會遇見這個讓你昏了頭的人嗎?」她深深吐出一口氣,「我警告你,最好聽我的話,負責,我就當沒有生過你,只把你弟弟養大就算了。」
最後這一句話,把安瑜那些逆著長的毛全都激了起來,展現出從未對家人展現過的具有攻擊性的一面,「是嗎?難道安舜出生後你還把我當作是你生的呢?」
「你怎麼說話的?」安母失望地看著她,「我把你養這麼大,就是教你這麼和母親說話的嗎?」
來了,又是這一句她無法抵抗的生養之恩。
她低著頭沉默。
安母的大腦飛速轉動著,尋找著目前困局的最優解。
「這樣吧,你實在喜歡那小子也行。雖然他本人有些爛泥扶不上牆,但他有一個好父親,也算是一個好的聯姻物件,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她本就狹長的眼睛眯起,更顯精明,「如果你真的要和他搞在一起,我不阻止你,但是你千萬把他的心抓牢了。要是你和他廝混在一起,最後又被甩了,就別怪我和你父親狠心了。」
「你是一個聰明孩子,也很優秀,相信你不回連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會吧。」
安瑜心裡有些話實在不吐不快,她嘲諷道,「怎麼,之前還說如果和他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現在想到家庭利益了把我往「火坑」裡推就無所謂了是嗎?」她頓了頓,臉上的表情說不清是在笑還是在哭,「而且,抓住一個人的心真的那麼簡單,我怎麼會十六年了都沒抓住你和父親的心。」
安瑜嘴中的實話在安母耳中實在是刺耳,她不願再聽下去,冷漠道,「你鐵了心要和家裡作對?」
安瑜不語。
安母冷著臉,踩著高跟鞋噠噠噠離開了長廊。
獨留安瑜一人停留。
頃刻,安母婀娜的背影消失地無影無蹤,只有高跟鞋的聲音彷彿還沒有散去。
安瑜筋疲力盡地靠在牆壁上,彷彿經歷了一場大戰。
她右手緊緊揪著裙擺,在潔白光滑的布料上留下一道道皺痕。
好不容易內心平靜下來,她打算回到宴會上。
就聽見熟悉又微妙的一聲輕咳,高瘦的黑色身影從不遠處的廁所顯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