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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柚仍舊是笑著,眼神沒有半分波動,面色平靜,面對著澹臺婧,也絲毫不亂,落落大方,儀態天成。
「到眼下這個時候,該忙的事都且告一段落。」她的眼神在流焜和流芫身上轉了一圈,又收回來,落在手邊的茶盞上。
「這段時間,麻煩你們兩人幫忙了,耽誤了你們不少的事。」她的聲音裡,帶著渾然天成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歉意。
說完,南柚長指動了動,清聲喚:「彩霞。」
幾人進來後,彩霞就一直在旁邊候著,而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她的手上,還拿著兩樣密封著的東西。
南柚垂著眸,示意彩霞將東西交給他們兩人身後的從侍。
流焜的臉色,在這一刻,變得無比蒼白。
幫忙,還給酬謝。
阿姐的意思是。
他們的關係,從此之後,就這樣了嗎。
「阿姐。」他嘴唇翕動,聲音裡帶著脆弱的哀求之意,「我不要。」
流芫同樣從來沒有遭遇過這樣的事情,但她到底不似流焜一樣,滿眼滿心只看得見南柚,她拉了拉澹臺婧的袖子,催促般地道:「母親,你不是還要去看姑母嗎?快走吧。」
澹臺婧像是沒有看到眼前一幕似的,她緩緩起身,對南柚和善地笑了笑,道:「我先去你母親那,你們三姐弟好好聊一聊。」
南柚起身送她。
她走到哪,流焜就跟到哪,像一根盡職盡責的小尾巴。
澹臺婧走了,南柚也沒有自在的感覺,她伸手,指了指對面的兩個石凳,道:「都站著做什麼,坐。」
流焜沒動,流芫也沒敢去坐下。
流芫從被昭芙院拒之門外開始,人就一直是懵的。
她不是個能真實隱藏自己性情的人,現在澹臺婧一走,她就忍不住轉到南柚跟前,有些不安地問:「右右,你還生氣呢?」
南柚笑著看向她,若無其事地反問:「我為什麼生氣?」
流芫看了眼流焜,又看了眼南柚,再想想夾在中間左右說不上話的自己,嘴角動了動,沒再說話了。
南柚抿了口茶,有些疲憊地摁了摁額心,道:「最近事多,我等下還要出去,你們若是無事,便先回吧。」
如此明顯的逐客令。
從始至終疏離而冷淡的態度。
流焜實在受不住,他喉結上下動了動,每一個字眼,都像是滲了血。
「阿姐,我知道錯了。」
對他這樣的性子來說,認錯無異於強登青天。
南柚卻眼也沒抬一下。
她手掌微微向外拂了拂,好看的眉眼一片冰冷,聲音如冷泉:「彩霞,將三公子和六姑娘送出去。」
彩霞恭順頷首,對兩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阿姐,我不走。」流焜固執地站在原地,眼尾不可抑制的漫上一層紅,在冷白的膚色映襯下格外突出。
他哽咽,哀求一樣地拉了拉南柚的衣袖,問:「阿姐不要勺勺了嗎?」
流芫從未見過他如此情態。
她飛快地紅了眼睛,別過頭不敢再看,但在流焜第二次開口的時候,她實在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出口道:「右右,你這是為了流鈺,連我們三個都要疏遠嗎?」
南柚抬眸,整個人安靜又溫柔,明艷緋麗的面容也並不顯得逼人,她終於蹙眉,瞳孔黝黑,「你是這樣想的?」
流芫與她對視,道:「右右,我知道你跟流鈺好,感情深,我也從未說過什麼,但再如何,他也是庶出。在我心裡,在大哥和三哥的心裡,他就是個隱患,面對隱患,我們該如何?」
「三哥同樣在乎你,這幾日,飯吃不下,覺睡不著,人都憔悴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