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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寂靜。
無人應答。
「二。」
「三!」這一聲短促而帶著某種危險意味的音調落下,狻猊四蹄驀地騰空,金黃色純正的瞳孔裡像是隨時要流淌出黃金溶液出來似的,它以純肉身強悍的力道與巨門相撞。
天雷般的炸響在耳際震鳴不止。
除了最前面站著的兩個,所有人都被這股相撞的力道震得後退了幾步。
等海水平息,大家睜眼,發現巨門經這麼一撞,已經徹底顯現出實形來,而巨大的異獸甩著尾巴尖,在門前站了一會,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此刻,南柚的神府中,巴掌大的狻猊聽著小荼鼠一字一句,緩慢地安撫南柚:「沒,沒事,父親說,獸君年幼,撞不開。」
南柚嘴角動了動,下意識去安撫神府裡氣得嗷嗷叫的小獅子。
但小獅子很快就消失了。
撞門聲在下一刻傳了過來。
南柚讓小荼鼠站到自己的掌心中,她用柔軟的指腹揉了揉小東西的頭,問:「你叫什麼?」
小荼鼠歪著頭,想了半天,才用爪子在她的掌心裡寫了兩個字。
——球、球。
南柚分辨出來之後,彎著眼睛笑了一下,她問:「那球球,我們可以出去嗎?我的朋友們會很擔心我。」
小荼鼠頓時跳到她的肩上,它有點怯怯地藏到了她垂在肩頭的髮絲裡。
「出去,打不過。」小荼鼠表現得有點排斥,「狻猊,獸君,很厲害。」
南柚有點哭笑不得地順了順它的毛髮,道:「沒事,別怕。」
矗立海底的巨門之外,狻猊撞了兩下,發現是真撞不開之後,眼珠子一轉,碩大的腦袋一轉,面向穆祀,道:「你上來,一起撞。」
「還有你。」它又看向孚祗,聲音裡的底氣弱了幾分。
很奇怪,它像是對這個人有記憶,可仔細回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導致每次看到他。
它的腦海中,便只剩下四個警醒的大字:他很厲害。
但面對面站著,此人除了長得好看些,氣質出眾些,實力並沒有強到能夠令它刮目相看甚至心生畏懼的程度。
真令人不解。
「姑娘可有危險?」孚祗眼睫垂下,他對所有人都是一副不溫不淡的疏離模樣,但又並不會給人怠慢之感。
狻猊敷衍地甩了甩頭,算是回答了,緊接著道:「我們三個一起上,把那隻荼鼠給我揪出來,我今日非得剝了它的皮掛在萬仞城第七層做成風乾鼠肉不可。」
就在這個時候,巨門突然轟隆隆顫動了起來。
巨石崩塌,飛塵揚起。
一個小小的身影慢慢從石門後走出來,小臉瑩白,眼神澈亮,她看到外面這種陣仗,腳步頓了一下,而後揚起一個大大的小臉,彎著眸道:「我回來了。」
流焜流熙猛的衝上前,將她上上下下看了一圈,確定安全無虞後,一顆高高懸起的心,才算慢慢落回實處。
穆祀和孚祗在這個時候,並沒有跟著上前,他們站在原地,給她與親人們報平安的時間。
南柚話還未說完兩句,一顆碩大的獅子腦袋便將流芫等人胡亂頂開,它的本體比靈體大了無數倍,它緊緊地盯著藏在南柚頭髮絲裡的小荼鼠,咧嘴嗷了一聲。
小荼鼠一愣,躥得飛快,只能看到一道飄絮般的殘影。
驚天動地的怒吼聲裡帶著即將捉到獵物的興奮之意,南柚當機立斷,朝著孚祗道:「攔住它!」
漫天的柳枝像是無堅不摧的神鏈,組成一個巨大的綠色牢籠,上面開著的碗口大的花,香味馥郁,是一種好聞的草木清香,好似還帶著某種鎮定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