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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蕾伸手按住了張氏的手:「娘,說什麼呢?哪裡還能遇上哥那樣的?多數都是我親爹那樣的,一個不高興就踹我娘,打我。來咱家的時候,我身上都沒有一塊好皮,幸虧遇見了爹孃和哥。等以後若是有機緣,去領養一個還在,算在大郎哥哥名下,我也就沒什麼旁的想法了,守著您和孩子過一輩子。既然是這樣個打算,咱們孤兒寡婦如果不兇一些,定然會受人欺負。所以豁出去,不要個好名聲,以後日子總歸可以過得安穩些。」
張氏被她這樣的話,弄得又淚滿了眼眶:「好孩子……」
第9章 問診
莊蕾吃過早飯,把飯碗收拾進灶間,看見元喜正在把藥倒出來,倒了藥,順手要把藥渣給灑在西門口的空地上。被莊蕾說了聲:「你別隨便亂倒,等下我找個地方倒了,你潑灑在這裡,小黑挖地到處都是。」
想起自己老是胡亂倒藥渣,元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臉皮,放下了手中的藥罐,端著藥進了屋子。
莊蕾開啟了藥罐子,用筷子將裡面的藥渣撥拉出來,仔細地一一聞過,一片片像是桂皮一樣的藥材讓莊蕾夾了出來,放在嘴裡試了試,果然是土荊皮,一種外用殺蟲止癢之藥,有微弱的特殊氣味,不過這個有著氣味的藥,在經過了其他藥物的混煮以後,早就掩蓋了氣味。只是她上一輩子就是滾在草藥堆裡的人。肺病又是她最擅長的,一味在治療肺病上不會被用到的藥材混入進去,她怎麼可能不知?
土荊皮有毒,可以引起肝腎等一些列的損傷,這樣的劑量地食用會出現慢性中毒的效果,難怪陳熹的臉色暗黃無光,是出現了肝損,多吃幾天,本來身體就弱,送命也就不奇怪了。有了這個認知,之前莊蕾的推理就完全成立了,謝家想要把陳家趕盡殺絕,這也太狠了。
莊蕾將藥渣給倒了,進來清洗了藥罐子。
去隔壁找了三叔,讓他過來把家裡的牛車給套上。進了房間看見陳熹已經撐著起來:「你原來的方子呢?咱們帶上!」
元喜從箱子裡翻出了一張藥方遞給莊蕾,莊蕾看也沒看,塞進了自己的懷裡,扶著陳熹一起上了牛車,元喜想要跟過去,莊蕾對著小胖子說:「家裡也要人,你也知道李家不是善茬子,你還是在家呆著,護著月娘?」
陳熹看了一眼元喜:「你要好好看護月娘。」元喜這才停下了腳步。
莊蕾扶著陳熹上了車,比她小兩歲的這個男孩,身體之輕讓莊蕾不可想像。車上陳熹坐好,莊蕾看他比之前更為虛弱。前邊是三叔趕牛的聲音,裡面莊蕾從懷裡掏出了那張藥方,仔細看了起來。
這張方子對於肺癆來說是中規中矩,如果是她開方的話,在仙鶴草、沙參和白芨、海哈蜊上會有加減。
莊蕾過去拿起了陳熹的手腕,前世的人口數量和一線城市三甲醫院的就診量,讓她有大量的實踐機會,而且她用脈象進行判斷之後,再以生化和影像資料來佐證她的判斷。她對於肺部的疾病,她的脈象判定和影像資料對比,在性質判定上,一般不會有太大的出入。
脈象重按始得,往來艱澀,遲滯不暢,如輕刀掛竹。
這個脈象,並非典型的肺結核的脈象,而且顯示出肝腎上有問題。到了城裡的藥堂,莊蕾從懷裡摸出點碎銀子遞給三叔:「三叔,您幫我去買一隻榮記的鹽水鴨,咱們兩家各分一半,你去買兩個鴨頭吃口酒過來?要不等著多無趣?」
「花兒這個我不能拿,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我去給你嬸子買點東西,要是你們要是好了,我沒到就在凳子上坐一會兒。」三叔說了一聲,趕著牛車往前。
莊蕾看見陳熹盯著她看,輕輕一笑:「走吧!進去了!」
這個縣城不大,也就一家壽安堂,但是藥堂生意很好,臨近縣裡但凡有疑難雜症都會慕名而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