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一碰便鮮血淋漓(第一更)(第1/3 頁)
魏遠的臉色,微微一僵。
陳歌有些怔然,很早以前便見過魏遠,是多早以前?他又怎的突然說起這個。
高瓊卻已是彷彿回到了那遙遠的歲月中,微微眯著眼睛,回味著什麼似地道:「你長得跟你父親,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那雙眼睛,像極了你母親。
你母親那時候可真美啊,她總是喜歡穿著一身白衣,外面披著一件鮮紅色的披風,不管見到誰都微微揚著唇在笑,像一枝在雪地裡綻放的梅花,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那時候,她總是陪著你父親到通州城樓上看敵軍的情況。
便是情況一天比一天危急,城裡的百姓一天比一天惶恐不安,她也依然是那般微微笑著,眼中似乎只能看到你父親,彷彿所有東西都在變,只有她,始終如一。」
陳歌心頭微驚,他這神情,分明帶著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傾慕!
她不由得看向一旁的魏遠,見他臉色已是徹底冷沉,額角青筋爆出,全身肌肉緊繃彷彿處於一個隨時要爆發的狀態中,不禁一把握住他的手。
李敖翔也眉頭緊皺,暗暗地看了魏遠一眼。
那高瓊開了一個頭,便彷彿徹底豁出去了一般,對身旁越來越沉鬱的空氣視而不見,嗤嗤笑著道:「我那時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馬夫,你母親估摸連有我這麼一個人也不知曉。
謝丞相的人找上我的時候,我也很是驚訝,他明明遠在千里之外,卻偏偏只有他,看出了我心中的自卑和嫉恨。
他說,他能讓我不再只是一個人人忽視的馬夫,我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只要,我幫他一個小小的忙。」
眾人聽到他突然提起謝丞相,均是一驚。
手裡握著的那隻手,已是開始微微顫抖,陳歌不由得把它握得更緊了,注視著魏遠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擔憂。
李敖翔好半天,才長長出了口氣。
只怕他們今天要聽到的,是足以動搖這個天下的大事。
「燕侯啊燕侯,便是我那時候再嫉妒你父親,也不得不承認,他是真正的大丈夫,大英雄。
他是大楚牢不可破的銅牆鐵壁,便連那時候被稱為草原雄獅的胡人之王完顏宇,都只能在城牆下仰望他。
嗤嗤,也莫怪那時候先帝和謝丞相對你父親百般忌憚啊!
若十六年前,胡人入侵初始,先帝便派你父親出征,那些蠻族便不會一路勢如破竹,囂張地打到了漓河之北!
你父親那時候多憋屈啊,眼睜睜看著大楚的土地和百姓被胡人凌虐,甚至被迫放棄了當時駐守的昌州,只因先帝一句:武安侯不得出戰,速回朝廷復命!
然而,看到胡人的囂張火焰,先帝又怕了,立刻著你父親帶領魏家軍兵分三路,擊退胡人。
呵呵,這便是為人臣子的命運罷,便是為這片江山社稷出生入死,也不過是別人手中的棋子,要收便收,要放便放。
你父親不負眾望,猶如出鞘的利劍,短短半個月便把胡人擊退到了通州,眼看著勝利在望,然而,你父親越是優秀,卻越不能為人所容。
他這輩子,最大的錯只怕是,始終不明白功高蓋主這四個字對一個帝皇的壓迫之重,滿心以為一顆赤城的心,便能抵消掉帝皇的所有疑慮。」
陳歌有些心疼地想掰開魏遠青筋暴起的拳頭,聽那通州城守越說越自以為是,不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嘲諷地微揚道:「廢話比正事還多,不知曉的,還以為你才是這裡頭的主人公。」
「呵呵,燕侯夫人,你不必急著嘲諷我,你又如何知曉,在下不是這裡頭的主人公?」
那通州城守忽地眼放幽光,臉上的神情展現出一種扭曲的興奮,彷彿在拼命壓抑著某種情感般道:「便是那武安侯再厲害,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