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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公主。」荊芥露出了一個笑,令他臉上的刀疤扭曲起來,看起來格外的兇悍。
「將軍請坐。」阿魚邀請荊芥坐下,問,「荊將軍,你來這裡是有什麼事兒嗎?」
荊芥道:「只是認識公主這個侍衛,便想要來看看是不是公主,如今看,我的猜測果真沒有錯,是公主在這裡。」
阿魚用手撐著臉,眼睛撲閃撲閃的,看上去格外靈動,「阿魚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荊將軍,荊將軍你看外面的雪,好美呀,鋪這麼厚,剛才馬車都難以前行。」
「我會立刻讓人將街面的雪給鏟掉。」
「那阿魚就替百姓們謝謝將軍了。」
荊芥點頭,下去吩咐後回來,就發現阿魚正看著外面的雪發呆。
這一幕,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只覺得唇齒都是苦澀的,他明白自己這是入了魔障,將這個公主當成了替身。
可是,他已經將那些情緒藏在心裡太久太久了,如今似乎找到了落點,他實在是不想抽離。
「荊將軍,你回來了,哎,我覺得雪這麼大,一定能夠堆雪人。可是雪影他們怕我身體有損,都不准我去玩雪。我好想去呀,荊將軍。」
荊芥渾身一震!
——「荊小介!我好想玩雪呀!可是母后和太子哥哥都攔著我,我又不是泥塑的娃娃,怎麼可能會因為玩雪就感染風寒呀!我不管,荊小介,本公主命令你,想辦法讓我玩雪,否則、否則我今天就不理你了!」
那些記憶已經過去十七八年了,可是如今再想起時,那個如火般純炙明艷的少女所說的每一個字,他都還記得。
「他們說的對……」荊芥只覺得嗓子有些乾澀,「這個天太冷,公主的身體最重要。」
「哼!荊將軍,你也這麼說!」
阿魚像是生氣一般扭過頭,實際上眼中卻有諷笑。
還真是有意思,這個當初冷眼看著她痛苦死去的未婚夫,居然還真的記得十七八年前的事兒。
還真是諷刺呀!
這種故作情深,實在是令人厭惡。
「公主,身體最重要。」荊芥有些無奈,因為當年那一位阿魚也是,在他偷偷帶著她玩了一個時辰的雪後,就感染了風寒,半個月沒下床。
那一次,他嚇壞了,生怕阿魚出事兒。
而他,被父親用鞭子抽了一頓,也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從那之後,無論阿魚之後兩年怎麼撒嬌,他也不會再偷偷帶她堆雪人了。
「好吧好吧,聽你的,我不堆雪人就是了。」阿魚這麼說了之後,讓荊芥也鬆了一口氣。
他當年可忍不住那個阿魚的哭求,如今怕是也差不多。
就在此時,外面又有聲音道:「公主,蕭相求見。」聽到這話,阿魚眉頭皺了皺,覺得自己脖子上被髮絲掩蓋處的傷口,又有些疼了。
她暗自嘆了一口氣,對於這神經病,阿魚還是挺忌憚的,
她已經讓言清去找為什麼她會無力的原因,相信很快就會有回答,那麼她以後就不會再上蕭至寒的當了。
「請蕭相進來。」
荊芥蹙眉:「公主和蕭相認識嗎?」
阿魚剛要回答,蕭至寒就走了進來……不算是走進來,他是被人推進來的。
阿魚暗自翻了個白眼,明明就沒有事情,偏偏得坐在輪椅上裝殘疾人士,實在是變態。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阿魚的錯覺,今天的蕭至寒的臉紅潤了許多,
之前幾次看到他,他的臉都格外的蒼白,包括嘴唇也是,而今日看上去就要健康得多。
她突然想,不會是因為自己的血吧?
然而,這也沒辦法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