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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半身坐在陰影裡,聽到動靜,回頭看向裴容,神色不明。
視線驟然從白日變換到陰暗,裴容不適地眨眨眼。
然後他仰頭,手搭在額上,溫暖的光照在了他的身上,讓往日幽冷清寂的甘泉宮,也生出了一分不同。
裴容不忍辜負美好,對段月裡揚唇一笑:「五皇子,每次來到甘泉宮,都不見你出來過,今日春光正好,不妨出來看看?」
段月裡似是笑了一下,裴容看得不太真切。
然後段月裡起身,一步步向裴容靠近,等他走出陰影,整個人站在陽光之下,少年蒼白的面板,精緻的容貌,裴容也終於能夠看清。
段月裡在裴容面前停下,問:「容世子怎麼來了?」
裴容不答,在庭中的石凳下坐了下來,緊跟著段月裡也走了過來,在他身邊坐下。
裴容不大願意說自己是因為段景洵一事入宮,想到剛剛看見的小太監,裴容正色問道:「我來的時候看見個小太監剛離開,他怎麼來你這了?」
段月裡聞言,淡淡一笑,陽光之下,因為少年面板太過蒼白,可看見脖頸上的淡青色血管,嘴唇上的那一點殷紅也更顯迤邐。
「無事,我這雖然清冷,但還是有太監負責管事的。」
可方才那若是管事太監,芸香又怎麼會不認識?
裴容還來不及問,就聽段月裡說道:「最近宮中亂得很,你這個時候進宮,可是有事?」
聽段月裡提起,裴容也跟著點點頭,附和道:「是啊,皇后被禁足,太子負傷……」
段月裡露出一抹極輕極淡地笑,問道:「那你定是為了這兩件事中的一件了。」
裴容垂眸,他本不想提起,但段月裡已經點破,裴容也就不再隱瞞,點點頭:「是,我是為了太子的事來的。」
段月裡嘴角的笑意加大了些,淡淡說道:「是,坤寧宮禁止任何人出入,你這個時候來,只能是為了太子。」
這時甘泉宮門外來了一個小宮女,怯生生地喊著容世子,看模樣是一步也不願意踏入甘泉宮。
裴容開口喚那小宮女進來,小宮女一副要了她命的模樣,一步一挪走了進來。
「容世子,奴婢是東宮的採月,順王妃說她先行回府,讓奴婢來知會你一聲。」
採月傳言話,告退之後便逃也似地離開了甘泉宮,。
段月裡聽到這話,不由說道:「既然你今日來了,不如……」
「五皇子,」裴容打斷了段月裡的話,說道:「我得先行離開了,我……」
「你去哪?」不等裴容說完,段月裡似是不想再聽下去,平靜地問道。
裴容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東宮。」
東宮的寢殿內,常彬低聲跟裴容說道:「容世子,太醫說太子要靜養,奴才把旁人都屏退了下去,容世子若是有事,直接喊奴才便是。」
常彬一邊說著話,裴容已經走到了段景洵的面前,他只點點頭,沉默寧靜地看著昏睡的段景洵。
不知是不是裴容的錯覺,裴容似是見到段景洵的眼睫顫抖了下。
「等等,」裴容叫住常彬,問道:「太子醒了嗎?」
「先前太子已經醒來了,當時皇上和順王妃都在,見太子醒來,皇上便放了心,不容世子您來之時,太子剛昏睡不久。」
常彬說完,就是不敢對上裴容的視線,生怕讓小世子看出來些什麼來。
裴容打量了常彬一番,點頭道:「我知道了。」
寢殿裡只剩下了裴容和段景洵,裴容坐在床邊,靜看了段景洵許久。
毫無預兆的,裴容伸出手,在段景洵的腰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這是段景洵最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