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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俞奪始終不自在。
這種不自在很微妙。像是初中隔壁班花轉到了你班裡來,還和你坐同桌,雖然你不暗戀她也絕對跟她沒戲,但看到她的時候,心情總像是夏天的氣泡水似的,咕嘟嘟地不停向上冒泡。
俞奪今夜有幸和「班花」同床共枕,在床上想了半晌,也沒想出究竟是最近天太熱了,還是他腦子有泡。
俞奪在黑暗中眨了眨眼,扭過頭,小聲叫:「uth?」
藺回南沒應。
俞奪又小聲問:「你睡著了麼?」
藺回南也沒應。
俞奪扭回頭,孤獨地一個人躺了好一會,又小幅度起身,從被窩伸出手,摸到藺回南的臉上……可食指剛剛在藺回南眼下輕輕點了一下,藺回南側頭躲了躲,睜開眼皺眉道:「你幹什麼?」
俞奪:「……」
俞奪收回手,繼續看著天花板:「沒事了。看看你還活著沒有。我怕你半夜被表小姐上身來謀害我。」
藺回南沉默了會,冷淡道:「表小姐一個多小時殺了你九次,就算她出來,也不想再看見你了。」
俞奪:「…………」
俞大隊長氣哼哼地卷著被子翻身背對著藺回南:「睡覺。」
但兩分鐘後,俞大隊長又卷著被子轉了回來,俞奪靠門藺回南靠窗,藺回南這頭還有些隱約的燈光,俞奪那頭就黑黢黢得像是要鬧鬼了一樣。
藺回南借著這微弱的光看著俞奪的眉眼,俞奪的眉頭皺到一起,好像在那頭看見了什麼了不得的鬼東西:「那邊風水不好。睡覺。」
夜晚滴答滴答地一秒一秒過去。
不知道過去多久,俞奪的呼吸漸平穩,慢慢地睡熟。
藺回南抬手,用拇指輕輕撫了下俞奪的眉心。
……
基地臨放年假,離過春節滿打滿算還有不到一個月,這幾天上海降溫降得厲害,天雪茫茫的白,訓練室窗外支著的那幾杆光禿禿的樹杈被凍得像一碰就碎。
照常下午一次訓練賽,晚上一次訓練賽,閒空的時候一整天一次,剩餘時間大家自由訓練。
刪了stea的第二天,俞大隊長又把stea下了回來,還買了個新滑鼠……但「三喜」跟表小姐是永遠跟俞大隊長說再見了。
俞奪之所以不玩恐怖遊戲,光攢著在遊戲庫看,不光是因為這玩意在當時有損你身心健康,還因為它還有後遺症。
三天之內,俞奪就沒睡過一個關燈覺。
能不睡就不睡,乾熬,熬不住了,就閉閉眼,繼續瞪著透過燈光,被照得微微發紅的眼皮看,瞪也瞪不住了,意識就慢慢混沌,不多一會睡著了。
一連好幾天,俞奪才緩過勁來。
俞奪沒再去找藺回南睡覺,藺回南也表現如常,兩個人默契地都沒再提那天晚上的「意外」,這事便像過去了。
但俞奪「晨跑」的事還沒完,自從北京回來,回基地,天天凌晨睡中午起,晨跑也沒戲了,但uth選手還是「說話算數」,要求俞奪一個星期至少慢跑三次,每次四十分鐘,現在天冷,可基地就有健身房,也不勞俞隊長半夜出門跑大街,每週按時按點地跑完這兩個小時就可以。
俞奪當時滿口答應,但轉頭就把這事忘了個乾淨。
直到二十三號這天,星期六,今天基地沒約訓練賽,也沒有教練復盤開會,nog有個拍攝活動,是給某青年雜誌拍內頁,俞奪和藺回南一輛車。藺回南正坐,半闔著眼,忽然問:「你最近鍛鍊了麼?」
俞奪冷不丁聽見:「你說什麼?」
藺回南睜開眼:「哦,我是不是應該問,你最近跑步了麼?」
俞奪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