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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聲嘩嘩響。
俞奪用冷水草草給自己洗了兩把臉,生生給臉降了溫度下來。
他抬頭,下巴還在滴水,額前的短髮也都濕了個透頂。他很低地喘著氣,粗暴地把帽衫領子扯下去,抬著下巴,朝鏡子裡看。——領子下面,他頸窩,肩頭是幾個還留著印子沒消的咬痕和吻痕。過了一晚上,它們便彼此分不清了。
藺回南喜歡咬人,要不是他沒脫上衣,藺回南恐怕還得咬他其他的地方。
討厭麼。
不討厭。
不但不討厭,還想由著他咬。他們兩個一定要有一個把另一個狠狠幹到底下去。
這是種什麼關係?
俞奪喘著氣低頭,看見了自己對這個問題的反應。
洗手間反鎖了,有人敲了幾下門。
裡面開燈外面能看見,俞奪沒搭理。
可那人鍥而不捨地繼續敲門,篤篤篤,篤篤篤,不輕不重,但不停。
俞奪哐地一腳踹在門上,一股子壓不住的戾氣:「有、人。你他媽換一個敲不行?」
外面那人叫他道:「俞奪。」
是藺回南的聲音。
俞奪猛然拉開門,藺回南便在門邊,神情冷冷淡淡的,可這他媽全是假的。到昨天,俞奪才發現這他媽全都是假的。
他看見俞奪,慢悠悠地笑了一下:「我還以為你躲在廁所裡哭呢。」
「哭什麼?」俞奪又反鎖上門,冷笑道,「哭你這條狗他媽天天對著老子發情?」
昨天以前,俞奪以為是自己畜生,對著隊友發情。
昨天以後,俞奪才發現他們兩個都是畜生,沒有孰高孰低這種區別。唯一的區別不過是他折騰不動了,藺回南還能對著他,把他往死裡折騰。
那他們現在這是什麼關係呢?
俞奪暫時不想想。
藺回南雲淡風輕地向下掃了一眼,笑道:「你現在沒發情?」
俞奪一下子揪住藺回南的衣領,藺回南慢慢地把俞奪的手拂開,整理了一下被攥得皺皺巴巴的領子。他抬眼:「衣服脫了。」
俞奪被推倒在濺了不少水的大理石洗手檯上,褲子一下濕了大半,連內褲都濕到緊緊貼在大腿根上,他肩膀磕在石臺子上,藺回南鉗著他的肩膀,狠狠咬在他喉結上,俞奪掐住藺回南的脖子:「狗東西,再咬就咬掉了,下次可就沒東西給你咬了。」
藺回南一下鬆了嘴,盯著俞奪,舔了舔牙齒:「疼可以直說,不用這麼委婉地告訴我。」
俞奪想扇藺回南一耳光。可他手碰到藺回南的臉便停住了。他沒有暴力傾向,也不喜歡和人打架,可碰見藺回南,打也好,鬧也好,他忍不住動手。好像他們天生便有這個默契,知道另一個人的底線在哪裡。
俞奪摸了摸藺回南的臉:「叫哥。」
藺回南說:「哥。」
「哥昨天就是這麼被你騙上床的。」說好比大小,後來走遠了。
藺回南把俞奪的手放到唇邊,輕輕咬了咬他的指尖:「只是借你手用用而已。不算上床。」
俞奪急促地呼吸了一聲,被藺回南拉下臺子,翻過身去,衣服半濕透了的撐在臺子上。刺啦一聲崩線響,他整件帽衫被兜頭脫下來,藺回南在後面細細密密地咬他。
是咬,不是吻。
或是另一種默契,他們兩個不接吻,不親吻,不提別的。只互相依偎。
作者有話要說: uth:現在提白頭到老怕把你嚇跑
第60章 春天
俞奪從來沒想過他還能在脫單前提早過上性生活。——但嚴謹定義這也不算性生活,他和藺回南沒做過。
這種關係曖昧不清,又模模糊糊。像大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