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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雙腿能動之後,付零一把摘掉自己的面罩,拆掉身上所有檢測的東西,拔掉了輸液管。
一時之間,病房內警鈴大作,她知道,一分鐘之內醫生護士們肯定都會齊刷刷的衝進來。
她飛速下床,但是卻在雙腳沾到地面的時候噗通跪倒在地上,兩腿使不上勁兒,她就往門外爬。
她大聲喊著伯西愷的名字,企圖用這樣的方式來讓伯西愷聽到。
但是伯西愷沒有聽到,聽到的是趕過來的醫生和護士們。
「你要幹什麼?」護士把她從地上架起來,去被付零一把推開,有護士看到她一直往隔壁09號房走去,便攔住她說道:「你要去找隔壁那個人嗎?他今早已經推去停屍間了……」
「什麼?」付零渾身冰冷,像是剛從冰窖裡被撈出來一樣,「不可能,賴說、已經放過他了……」
「真的,你找他幹嘛啊?你們什麼關係都沒有的……」
付零不管,在護士們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沖向隔壁房。
推開門的瞬間,她看到了潔白空洞的房間。
「伯西愷呢?伯西愷呢?」付零啞著嗓子,抓著護士拼命地問。
可是護士們聽不懂付零的話,見患者情緒激動,又開始去嚷嚷著要找鎮定劑。
不行,不能再打鎮定劑了。
再睡過去,醒過來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付零幾乎是噥著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撥開人群死命的往醫院大門跑。
護士一直在後面追著,付零也不管了,隨手抄起旁邊的各種推車來幫助自己逃跑。
跑出去的時候,門口正好停著一輛空計程車,付零坐上去就報上了省公安廳的名字。
司機看了看付零身上的病號服,又看了看追出來的醫生和護士們,有些猶豫。
付零編了個瞎話:「這是非法醫院,我要去警廳報警!」
司機一聽,這還了得,踩著油門就直接沖了出去把醫生和護士們遠遠甩在身後。
到了公安廳,付零摸了摸身上的兜,一個子兒都沒有便只能說:「您跟我進去,我爸在裡面給您付錢。」
司機扶著她從計程車裡下來,這一頓跑把付零所有的勁兒都跑沒了。
巧的是老爸正好就在大廳裡面送人出來,看到女兒穿著病號服被人攙扶著進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怔住了。
「怎麼回事?」
付零看到老爸,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爸,伯西愷、伯西愷呢?」
這下她聲音清楚了,老爸愣了愣,不確信的問道:「你說誰?」
「伯西愷!伯、西、愷!」付零一個字一個字的念著。
隨著字句清晰下來,老爸眼底裡的震驚難以言表:「你、你怎麼會認識他的?」
看著面前的女兒哭成了一個淚人,當了多年的刑警瞬間反應了過來,女兒之前說的不是「撥開」,而是「伯西愷」。
「你在找我嗎?」
旁邊傳來那個熟悉的聲音,穿過付零嗚咽的哭腔,帶著清亮的笑意和穩健的腳步聲一併出現在旁邊的走道里。
付零順著聲音看過去,眼淚掛在眼眶裡,一顆一顆的掉下來。
她看到伯西愷笑著站在走廊邊,右手悠閒的抄著兜,身上穿著一件普藍色的警服,肩膀上帶著的星標泛著點點的銀光。
領口的銀色紐扣整齊的扣在每一個帶子裡,右肩上縫著隊徽、左胸口縫著他警服的編號。
他漂亮的眉眼微微彎著,淺色的瞳孔裡面滿滿都是亮瑩瑩的光。
整齊的制服平整的穿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天生就是衣架子的身板。
隔著晶瑩的淚珠,付零看到他融化了北極寒川的溫暖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