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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到門口,聽到將軍牛嚼牡丹灌茶聲,張小二有點憋笑,輕咳了一聲。
「哐當」一下,屋內的人立刻放下杯子。
發現將軍心緒不順糾結,張小二有點驚訝,「將軍在想什麼?那些人在這也呆不了多久,我找一些兄弟走個過場糊弄幾下,等人回京就成了,沒什麼妨礙。」
方衛苦笑,「前太子親筆給我寫了信函。」
方衛是受先皇提拔,先皇於他有恩。但捲入事端勢必引起動亂。成功付出多少暫且不好說,失敗了多少人人頭落地。
他不怕死,但怕身後牽扯那麼多人。
張小二倒有不同看法,他搖搖頭,「先皇說過邊境永世免稅,現在無災無難,朝廷富足,就要加稅,當今的不是仁慈的,邊境牽扯甚多,將軍也該想想如何保全自己。至於事關前太子,想必他也沒有明面要您的支援吧。」
方衛一怔,「這倒沒有,只是尋常的問候,我認得是前太子的信,是因為他寫字有個小習慣,和先帝如出一轍。」
張小二胸有成竹,「前太子心性很好,想必也在試探。將軍不妨再觀望觀望,偶爾給點方便就好,不要露了痕跡。」
有個讀書的親兵就是有安全感,方衛點點頭,這些彎彎繞有人應付。
張小二將手中的手抄書遞給方衛,「將軍,這是《官場》和《話術攻防》,將軍有時間不妨多讀書。這抄書的學子字倒是極好,可惜科舉名落孫山不讀了,如今籍籍無名。我隱隱覺得此人能力不在我之下,將軍可以把人收為己用。」
不想讀書的方衛:???
一個讀書人就夠頭疼的,還再來一個?
江知樂此時在觀察冉冉。
用老父親深邃的目光,從頭到腳,從揪揪上一撮翹毛,到鞋子上一根線頭。
不行了。
當他用看書的目光去看冉冉,覺得頭上這個翹起的毛要壓下去,歪掉的頭花要重新弄,鞋子上的線頭要剪掉,褲子上一塊有點發白不均勻實在看著礙眼。
江知樂盯著那塊白看了許久。
最後目光停在冉冉的腦門上。
可不管怎樣,腦子都換不了。
這樣一想,所有一切都不是事了,再改也改不動,江知樂不知該嘆息還是該鬆一口氣。
冉冉被爹爹看著有點發毛,下意識伸手抱著自己的腦袋。
江知樂:「……」
江知樂大概不定性強迫症,只發生在特別喜歡的東西上,比如書。
家裡的書永遠是規規整整,放書的箱子很整齊。除了一個特殊的紅木箱放著有點年頭的書,其它都是江知樂統一做的大箱子,一模一樣排在屋子裡。
大概也只有江知樂自己能分得清什麼書放在哪。
腦子應該還可以補。
江知樂又看了看冉冉的腦門,沉思了半晌。
放下手的冉冉突然覺得後背有點涼,小手背在後頭,小心看了下四周。
只看到爹爹。
冉冉迷惑了。
午飯時,冉冉正要給自己剝雞蛋,看到小哥哥剝雞蛋,瞬間忘了動作。
司馬承那天回來,村裡有大夫幫忙看過,留了藥讓養著,問題不大。
給司馬承看病的村大夫暗暗咂舌,怪事年年有,今年尤其多。
這麼點坑也能把自己給弄折了,也是非常人所能,厲害極了。
司馬承看出對方所想,全程面無表情。
村大夫走時還有點八卦,「你這是給江家當上門女婿來了?你這不行啊,最起碼身子先養好吧。」
上門女婿?
這四個字司馬承壓根沒放在心上,看到冉冉時很平靜,自顧自剝著手裡的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