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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徒糾結著一張臉,同伴把手裡的活丟過去:「我看你就是閒的,做事去。」
而兩人議論的年輕小子又跑了一趟西市,買了不少番邦傳過來的東西。
這一通奔跑,原本還高懸在正空的太陽,不知何時西下,掛在天邊,將落未落。
賀緋眯著眼嘖了一聲:「時間過得可真夠快的。」
這個時候他就特別懷念現代的交通工具。
天邊的太陽似乎也知道快墜落了,趕在消失在地平線之前,盡情釋放餘暉。橙紅色的光亮得刺眼,稀薄如蟬翼的雲層如何能遮擋,彩霞將半邊天空都染透了。艷麗得轟轟烈烈,奪去所有人的關注。
賀緋就是這個時候回家的,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男子昂首挺胸,身量高大,彩霞彷彿都淪為了他的陪襯,做了他的披風。
賀輕兮身前圍著圍裙,手裡還拿著鍋鏟,站在小廚房門口對賀緋笑道:「哥哥,灶上有熱水,你快過來洗把手臉,過一會兒就能吃飯了。」
孟氏殷勤地給他倒水拿面巾,弄得賀緋挺不好意思:「這些事,我自己做都行。」
孟氏嗔了他一眼:「你在外面累一天了,回家了就好好歇歇。」
「娘天天待在家,總不能什麼都不做。」
賀緋沒話了。
他簡單清洗了一下,去了正屋,賀父的精神好了許多,他看到賀緋的時候,眼神明顯柔和。
賀緋探身摸了摸他的額頭,又仔細瞧著賀父,笑盈盈道:「爹今天看起來很不錯。京城大夫的藥就是管用。」
賀父:………
賀父啼笑皆非:「你又胡說什麼。」
他之前發熱是心病,後面心結解了,自然就不藥而愈了。
賀緋嗯嗯啊啊應著,也不反駁。
賀父看得好笑,說來奇怪,他自小受到的教育,過去的經歷,都讓他偏向規矩本分富有才情的文人。
然而他的兒子跟他偏向的那種型別完全不沾邊,他以為他是不悅的。可如今細細思量,他是打心底裡喜歡。
到底是老了,心態也發生變化了。
「你今天出去幹什麼了。」他溫聲詢問。
賀緋在床沿坐下:「我啊,我去買寶貝兒去了。」
賀父:………
賀父沒好氣道:「正經點兒。」
賀緋笑了,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我就是說正經的呢。」
「我想著咱們家,也不能坐吃山空,總要有個來錢的地方。」
賀父更好奇了,情不自禁伸長了脖子:「你想到什麼來錢的路子。」
賀緋故意張嘴,賀父的脖子都伸的更長了,賀緋內心小人笑不停,面上一本正經道:「秘密。」
那心情怎麼形容呢,就跟興致勃勃去爬山賞景,突然下了瓢盆大雨,怎一個糟心。
賀緋哈哈笑著跑了,孟氏聽見聲音進來,看到丈夫氣鼓鼓,兒子卻一副笑模樣,一頭霧水。
「這是怎麼了?」
賀父用力哼了一聲:「你問他,越大越不像樣子。」
孟氏立刻不幹了:「幹什麼,緋兒那麼好,你做什麼總說他。你病了,可是緋兒背著你去的醫館呢。」
賀父噎住,隨後不服氣:「我是他爹,他不揹我要背誰。」
賀緋慢悠悠走出去,把賀父和孟氏的拌嘴都丟到了身後。
堂屋裡,賀輕兮在擺碗筷,旁邊的託盤上放著另外一份飯菜,明顯是給賀父的。
晚飯後,賀緋就開始擺弄他今天買回來的東西了。
「哥哥,這是什麼?」賀輕兮無意瞥見,忍不住好奇上前詢問。
賀緋頭也不抬,「這些都是好東西。」
賀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