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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那鍋糊掉的粥,薄倖月頭一回體驗到什麼叫做趕鴨子上架。
馬上就到吃晚餐的點了,掙紮了一番,她還是重新熬了一鍋粥。
不過這一回粥是沒什麼問題,蓮藕排骨湯的味道似乎有些難以下嚥。
又悄悄那勺子舀到碗裡喝了幾口,薄倖月自我安慰一番,應該也沒有到不能入嘴的地步。
辛苦了一個下午,終於,她將做好的病號餐打包裝進食盒。
傍晚,薄倖月拎著沉甸甸的食盒走進醫院。
監護室內,季雲淮正臥床休息,鴉羽似的睫毛清清淺淺垂下,肌膚冷白,病號服平整得沒有一絲皺褶。
薄倖月觀察了下,季雲淮的右手正在輸液,他又不是左撇子,用左手拿勺子用起來可能不大方便,手術後一般也沒什麼力氣,萬一牽扯到縫合的傷口就不好了。
季雲淮見她來了沒覺得意外,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
薄倖月頓了頓,想了一番開場白:「剛手術完,你吃點東西能讓身體舒服一些,要不然……我餵你吧?」
口吻試探,這建議聽起來足夠真心實意。
「你放在那兒吧。」下巴一昂,季雲淮示意她將食盒擱置在一旁的桌上。
上面殘留著一個裝著水的紙杯,他好像也只是喝了幾小口。
「你確定?」薄倖月鬼迷心竅般脫口而出,「還是想讓別的小護士餵你?」
這話聽起來酸溜溜的。
薄倖月又不是不知道。
進來重症監護室之前,她專門去找了徐教授詢問季雲淮的病情。
徐教授說手術過了十二小時,可以稍微進食補充能量。
他身邊又沒有其他家屬,薄倖月自認帶個飯盒過去屬於理所應當。
經過走廊時,醫院裡最愛八卦的那一批人又聚到了一起。
她稍稍聽了幾耳朵,原來她們八卦的話題是季雲淮。
「我都能想像得到他穿軍裝的樣子有多a了。」
「我好像存過他的圖,上回熱搜那個,是他吧?」
「子彈取出來了,腰上的傷總得換藥吧,你們誰換藥的時候能不能幫忙看看腹肌什麼的,估計很好摸……」
左右幾句話下來,言語裡全是對季雲淮進一步的探究。
畢竟季雲淮長了張清冷禁慾的臉,沒有人不愛大帥哥。
但事實是即使季雲淮病著,他身上的軍人氣場一貫如常,強大到讓人不敢當面覬覦。
白天的時候,有小護士專門進來監護室,問他要不要讓自己幫忙換個藥。
他眼睛掃過去,直勾勾與人對視,可神情漠然,話音冰冷得像摻雜了冰渣子,「不用,謝謝了。」
小護士沒說什麼,悻悻地出去了。
薄倖月挪開眼,忽地開口:「我辛辛苦苦熬的,你不吃的話,那我自己吃了。」
「等會兒。」季雲淮勸阻她拎走食盒的動作抬起眼簾,神色認真,解釋說,「我沒說不吃。」
「行,那你趁熱吃吧。」薄倖月絕不是扭捏的性格,坐在凳子上用勺子舀了一口湯遞過去。
她真的沒給人餵過飯,動作明顯很生疏。
甚至有種這勺子差一點就要餵進自己嘴裡的錯覺。
季雲淮從病床上坐起來,以此配合她的動作。
病床上支起小餐桌,食盒就放在上面。
薄倖月想了想一些病人家屬餵飯的場面。
是不是還要吹一吹來著?
思緒剛遊離,她的手腕倏然間被一股力道握住,被帶到他的跟前。
男人指尖冰涼,指甲修剪平整,骨節凸出分明,一雙手修長,握過來時能感受到殘存的繭子,那都是他拿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