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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好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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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雲琛處理完所有事務,來到承恩殿時,趙晏已準備熄燈就寢。
她抬眼望見不速之客,正要轟他走,卻聽他道:「新婚次日就分房睡,傳出去不大好聽。你且忍耐一下,我絕不碰你半根頭髮。」
說得跟他想碰就能碰到一樣。
趙晏沒好氣道:「我這裡可只有一張床榻,且我不願與殿下分享。如果殿下不介意睡守夜宮人的位置,我自然無所謂。」
她能鬆口已是意外之喜,姜雲琛正待答應,突然靈機一動,作出如願以償的模樣:「剛巧我也不大習慣與人同床共枕,礙手礙腳,還是自己睡比較踏實。」
趙晏知道他不與人分食,就專門搶他的菜餚,如果她得知他不喜歡與人共寢——
「那好,我成全你。」趙晏自顧自爬上床榻,解開帷帳,「我要歇了,殿下請自便吧。」
姜雲琛:「……」
她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他認命地去洗漱,走了幾步,突然不抱希望地問道:「我讓陸平交給你的東西……」
「我沒看,直接讓錦書丟掉了。」趙晏的聲音從幔帳裡傳來,帶著幾分睏倦,「殿下以後還是省點力氣,也免得浪費紙墨。」
姜雲琛:「……」
連扔都不肯親自動手了。
他嘆了口氣,默默去往浴室。
但不知是否他的錯覺,這間屋子……似乎比昨晚暖和了幾分。
第34章 死要面子活受罪。
姜雲琛接受條件, 趙晏頓時後悔了。
現在改口拒絕還來得及嗎?
剛想出聲,然而遲了一步,姜雲琛已離開內殿去沐浴更衣。
她萬沒想到, 他寧願在那張狹窄的床榻上將就, 也要留在承恩殿。
他何時肯這麼委屈自己了?
從他今早的神色來看,昨晚應當睡得並不好, 她甚至懷疑他生平第一次在那麼小的地盤過夜。
……不對, 去年他曾親徵西域,軍中條件簡陋,即使是太子,也須得入鄉隨俗。
思緒信馬由韁,莫名其妙地拐到了他身上, 她有心打住, 卻不受控制地越飄越遠。
西域大捷的訊息她自有耳聞,她從未懷疑姜雲琛運籌帷幄的本事, 在宮裡的時候, 兩人經常討論兵法、推演沙盤,他的見解與計謀皆不俗,她只是頗為驚訝, 他這嬌生慣養的萬金之軀, 居然能忍受行軍打仗的辛苦。
但奇怪的是,如今她回想細枝末節, 竟記不清自己是在涼州還是在西州聽到的戰報了。
難道也是因為那次受傷?
她自幼習武,體質比同齡的小娘子們好得多,從小到大幾乎沒有頭疼腦熱,直到去年死裡逃生,她撐著一口氣返回涼州, 然後便一病不起。
在鬼門關外轉過一圈之後,她總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一些事,但又拿捏不準。
她記得去西州送信的經過,記得謀劃刺殺敵軍首領,也還記得……有人救了她的命。
所以她究竟遺忘了什麼?或是因為昏睡太久,才會產生經年隔世的錯覺?
細微的動靜傳來,趙晏回過神,透過層層幔帳,看到姜雲琛悄然走入。
他似乎以為她已經睡著,放輕腳步,行至矮榻邊,脫掉罩在寢衣外的袍衫。
旋即,他解開了寢衣的系帶。
趙晏一驚。
這是要做什麼?當她不存在嗎?
她怕翻身會引起他的注意,只能閉上眼睛,以免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心裡暗暗盤算,明天無論如何得趕走他,不然這人蹬鼻子上臉,竟敢在她屋裡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