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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堂:「裡香?這是什麼?」
祈本里香低著頭沒看監護人:「……只是學習筆記而已。」
「這樣啊。」學習筆記,這也是個好習慣。但是裡香的微表情有點不自然?
蘭堂面上不露,聲線柔和地說道:「裡香的筆記,應該不介意給我看看吧?這樣,我也好清楚裡香自學到了哪裡,方便我之後給裡香安排學習表。」
無懈可擊的理由。蘭堂在充當監護人的同時順帶兼職「家教」,根本沒法拒絕「老師」伸出的手。
裡香啞然,找不到反駁點,只能眼睜睜看著蘭堂從她手裡拿走了自己的學習筆記,他翻看的每一頁動作在裡香的眼裡都無限放慢。
剛翻了十來頁時,蘭堂的心裡掠過淺淺的疑惑。
祈本里香沒有說謊,的確是學習筆記沒錯……而且筆記的格式記錄都十分好看,圖解文解雙管齊下,娟秀的字型更是讓內容一目瞭然——一看就是好學生的那種。
果然是他家的裡香,超前的進度還能保持這等高效的學習效率……
然後蘭堂翻到了最後幾面。
蘭堂手猛地僵住了,臉上的淺笑也凝固了。
一看蘭堂的神情,裡香就知道他看到了,索性把眼睛一閉,頭一扭,開始掩耳盜鈴。
筆記本的最後幾頁白紙上,鋪滿了裡香的字跡,從整齊到雜亂,墨水遍佈紙張,彷彿快要掙出二維的平面。
從「憂太」到「乙骨憂太」,這個不知屬於何人、但顯然是一個少年的名字,從裡香的手底下、筆尖上流淌而出,她用這個名字,蓋滿了自己的筆記本。
蘭堂合攏了筆記本。
並不是多厚的冊子,卻讓他的心裡經歷了一場海嘯。
「裡香。」長久的靜默後,蘭堂終於開口了,「『乙骨憂太』,是誰?」
是誰?佔據了你失憶之後的全部腦海,讓你這麼多天藏在心裡頭連他都不告訴,讓你在高強度的學習中還不忘摸魚,摸魚的方式是在筆記本上寫滿這個人的名字!
細思恐極。
蘭堂的心情現在就是複雜,非常複雜,宛如廚房櫃子裡那一堆裡香新買的調料齊齊打翻在心裡,五味雜陳,滋味酸爽無比。
閨女,你要是看上誰了可以和爸爸說,雖然你年齡有點小,但爸爸畢竟是法國人還是很開明的……可是這種痴漢行為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祈本里香垂頭喪氣,兩隻小手糾結在一塊,悶聲道:「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他是對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但是我連他的長相都想不起來。」難過得像一隻耷拉著耳朵的小狗勾。
是失憶前認識的人,那屬於不可抗力,不是自己能影響的。
可惜了。蘭堂有些惋惜地想,如果是裡香失憶後趁虛而入的哪個男生,他就能直接開著彩畫集去和對方「友好交流」一番了。
而且,疑似還是裡香很重要的人。
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唯獨記得你」,這種重視程度已經相當可怕了。
「蘭堂先生……」祈本里香難得用這種軟乎乎的聲音,祈求地看著他,「比起我自己無頭蒼蠅般的尋找,我知道蘭堂先生有更高效的手段。我的記憶都可以擱在一邊,只希望能儘快找到憂太……」這是她失憶以後,唯一的執唸了。
「裡香。」蘭堂揉了下自己的眉心,他算是反應過來了,「你是不是故意讓我發覺的?」
隨著相處時間的推移,裡香也慢慢對蘭堂放下了戒備,在她判定能夠對蘭堂付出一定信任時,她不會放著近在眼前的資源不利用。
祈本里香確定了蘭堂不會對自己不利,他也是真心在幫助自己尋找記憶,所以裡香就順勢讓他發現自己的那本筆記,藉由這位準幹部的人脈去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