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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明澤將酒盅遞給下人,捋了捋自己的鬍子,說道:「先前我瞧中一副前朝的古扇面,以為撿到寶了,誰知竟看走了眼,竟是副贗品。若非裴小友仗義執言,我背著你舅母攢了幾年的那幾千兩銀子,就打水漂了。」
話到這裡,他又一本滿足的笑道:「原來這幅古扇面的真品,在裴小友手裡,他見我實在喜歡,便忍痛割愛,轉讓給了我。」
頓了頓,又笑呵呵道:「一翻攀談後,才知道裴小友竟是王妃嫡親的表兄,原是自家人。且他性子豁達爽朗,又見多識廣,我與他一見如故,若非差著輩分,我都想跟他桃園結義了。」
崔九凌:「……」
他冷冷的瞪了裴雁秋一眼。
大舅性子雖耿直了些,但好歹官場縱橫幾十年,看人也該有幾分準了,怎地就被裴雁秋這傢伙給矇騙了呢?
裴雁秋謙虛的笑道:「秋世叔過獎了。」
世交之家的叔叔才叫世叔。
秋明澤是崔九凌的舅舅,裴雁秋是崔九凌未過門王妃的表兄,拐了幾個彎兒的姻親罷了,他竟有臉叫世叔。
崔九凌目光冰冷的瞪著他。
秋鈺芩偷瞧了崔九凌一眼,見他目光不善,立時打圓場道:「裴世兄,你不是帶了葡萄酒麼,怎地也不孝敬表哥一杯?」
裴世兄?
崔九凌不瞪裴雁秋了,改瞪秋鈺芩。
「表哥有葡萄酒?我正嫌喝茶喝膩歪了,想吃幾杯酒,偏丫鬟粗心,忘了帶酒。」傅謹語果斷捧自家表哥的場。
崔九凌:「……」
他沒好氣道:「你女孩兒家家的,吃什麼酒?仔細吃醉了撒酒瘋,本王把你丟進金水河醒酒。」
秋鈺芩嗔道:「表哥說的什麼話,女孩兒家怎地就不能吃酒了?全京城的女眷,誰去別家赴宴時不吃幾杯酒?你這一桿子打翻一船人,得虧這裡沒外人,不然別個鐵定跟你急。」
崔九凌冷哼一聲:「誰敢?」
傅謹語嘴角抽了抽。
這她得替崔九凌分說分說,他可不是一桿子打翻一船人,旁的女子如何他才不關心呢,他針對的只是自己而已。
她笑道:「芩姐姐莫急,王爺說的是我,不與旁人相干。」
隨即不怕死的抬手接過裴雁秋遞來的酒盅,仰頭一飲而盡。
然後扭頭「噗」的一下吐了出來。
啥玩意兒?
這又酸又澀又甜又鹹,還夾雜著各種奇怪香氣的不明液體,竟然是這時代稀缺而又昂貴的葡萄酒?
是想毒死誰?
裴雁秋「嘖」了一聲:「表妹這一口酒吐出去,起碼五兩銀子沒了。」
崔九凌鬆開她的手,從袖子裡掏出絲帕來,往傅謹語身上一摔,冷哼道:「說了不叫你喝,偏不聽,現下知道本王是為你好了吧?」
葡萄酒那玩意兒,他自己都喝不慣的,更何況是她這般挑嘴的?
傅謹語邊擦嘴巴,邊痛心疾首的說道:「是我錯怪王爺了。」
秋明澤一臉一言難盡的模樣,委婉道:「個人口味不同,譬如我,就覺得這葡萄酒甚好。」
崔九凌淡淡道:「一口下去,人生百味都體會到了,難怪大舅會喜歡。」
秋明澤嘴角抽了抽。
這是內涵自己口味刁鑽呢。
他這個大外甥,罵人不吐髒字的本事,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高。
「王妃來瞧女/伎們獻藝?」沒理會討債鬼託生的便宜外甥,秋明澤一臉和氣的與傅謹語搭話。
傅謹語笑道:「是呀,聽說如意館的女/伎們歌舞雙絕,便叫王爺陪我過來瞧瞧熱鬧。」
可惜現在正在唱小曲,咿咿呀呀的,沒甚太大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