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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崔九凌正一臉陰沉的坐在正院的東次間裡,面無表情的搓著手裡的麻將。
芩表妹被家人接回秋府了,靖王太妃打麻將三缺一,將下衙的他給抓了壯丁。
他等了傅謹語好幾日,左等不來,右等不來,越等心裡越焦躁,心情一日差過一日,哪裡有閒心打麻將?
但看母妃那一臉興奮的模樣,他又不好潑她冷水,便也只好勉力陪她玩幾圈。
聽到下人來報寧王世子崔瑛求見,他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立時抬腳走人。
到書房時,崔瑛正垂首盯著面前的地磚,那陰狠的勁兒,彷彿要用目光將地磚瞪出個窟窿來似得。
他身上的黑色錦袍布滿灰塵,袍角甚至有個大窟窿,發冠也歪了,頭髮上布滿雜草枯葉,朝外的這側臉上布滿數道血印子。
看到他這形容,崔九凌立時就能猜到他的來意了。
多半是崔沉搞事成功了。
甚至還來了個一箭雙鵰。
瞧見傅謹言跟崔瑛倒黴,傅謹語這會兒怕是心裡樂開花了。
他扯了扯嘴角,心情莫名好了一些。
「進來吧。」路過崔瑛時,他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一馬當先的邁步進了書房。
崔九凌在書案後坐下,對書案前的官帽椅一揚下巴:「坐吧。」
崔瑛卻沒坐,在離著書案三步遠的地方站定,一臉篤定的說道:「傅謹言的馬匹發瘋,是小叔祖叫人動的手腳吧?」
他本以為靖王會狡辯。
誰知他竟然頷首,淡淡道:「沒錯,是本王叫人動的手腳。」
如此直言不諱,讓崔瑛聽的一愣。
片刻後,他握拳,怒道:「阿言是我的心上人,小叔祖為何要這麼做?」
「為何這麼做你不知道?在本王跟前裝什麼大尾巴狼呢?」崔九凌「嗤」了一聲,好笑的看著他。
崔瑛抿了抿唇。
裴氏的事兒,若小叔祖有心想查,多半能查出端倪。
就算查不到端倪,猜也能猜到自個頭上。
故而他隱瞞沒用。
他辯解道:「傅謹語受傷是意外,侄孫兒也不想的。」
想了想,咬牙道:「侄孫兒原本只想給裴氏這個惡毒繼母個教訓,誰知傅謹語剛好也在,還甘願撲到地上給裴氏充當肉/墊……」
一口一個侄孫兒,不動聲色的拉近關係。
「惡毒繼母?」崔九凌冷哼一聲,不屑道:「你旁的本事稀鬆,這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好。」
不待崔瑛回應,又冷冷道:「你還有臉上門來興師問罪?以為不直接對傅謹語下手,就不算違背本王的命令?裴氏是傅謹語的母親,肚子裡又懷著她的小兄弟,你將她唯二的親人跟依靠除去,讓她變成孤家寡人,本王不動傅謹言,莫非還得感謝你不成?」
話裡話外,將傅家其他人統統忽略了。
這點上,倒是跟傅謹語如出一轍。
略一停頓後,他又冷哼一聲:「對她下手不行,惹她傷心也不行。」
崔瑛臉上陰雲密佈,彷彿下一刻就有風雨襲來一般,指甲幾乎將手心戳破。
他艱難的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小叔祖對傅謹語如此關懷備至,莫非戀慕上/她了不成?」
崔九凌冷哼一聲:「這是本王的私事,與你無關。」
崔瑛被堵了個仰倒。
但心下已有了答案。
這讓他整個人都灰心了。
先前還只是救命恩人呢,靖王就護著傅謹語,這會子她成了他的心上人,更視若珍寶了。
除非靖王歿了,否則但凡自個或是阿言向傅謹語以及裴氏伸手,他都不會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