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頁(第1/2 頁)
香取旬興致大好,抽走她手中還剩半截的煙。以為他要捻滅,卻不想他大手一揮,拉她入懷。
「香取先生……?」
火星毫無預兆地掠過她淺淡的傷痕。他笑容森然,「小田切真下得去手啊。」
接著火星切實地落在肌膚上,蒲鬱驚叫出聲,又迅速咬唇忍住。
不能讓二哥知道。
「你這幅模樣,很取悅那傢伙罷?」香取旬百思不得其解似的,「到底有什麼趣味?」
可他捏著的煙還在灼燒她的面板。
新傷、舊痕,每一寸痛到不能再痛。
蒲鬱望著不遠處的竹簾,寂然地想:為什麼男人以為折磨一個女人的身體,就能磨滅一個女人的意志?
他恐嚇不了她。
身為女人自陰-道到子宮的自由,身為人類怨憎會愛別離的權利,已獻給黨國。她是戰士。
「看來還是要重現才有趣。」
煙燃盡,香取旬對蒲鬱的反應很不滿意,起身去拿皮鞭。
蒲鬱拾起旗袍往門口逃,身後壓迫逼近,皮鞭摔在腿上。緊接著,皮鞭簌簌落下,她無處可逃,成了空洞的容器。
「香取先生。」門外響起熟悉的聲音。
不一會兒,門從裡開啟了,衣著齊整的蒲鬱道:「有什麼事嗎?」
她的頭髮是散亂,還有暈開的妝容。他啟唇,又低頭看腕錶,「很晚了,我們不能再打攪香取先生。」
「啊,是很晚了。我同蒲小姐下棋,忘了時間。」香取旬在斜後方看著他們。
吳祖清頷首請辭。
「下次,我一定挑個好時間請蒲小姐來下棋。」香取旬擺了擺手,放人離開了。
「香取先生說我投了汪政府,只要今後肯盡心做事,過去既往不咎。」
吳祖清沒有接話。
氣氛沉寂,蒲鬱一再琢磨在茶室裡升起的念頭,最後下了決心。
他們回到白利南路的私宅。門將將合攏,吳祖清便要除卻蒲鬱的衣衫。
蒲鬱沿著他的臂膀推開他的手,搖頭道:「二哥,不要看。」
吳祖清抬手扶額以遮住眼眸,卻遮不住哽咽的聲線,「小鬱……」
「二哥,今晚的行動……那麼多人犧牲了。我會申請,」蒲鬱艱澀道,「申請處分,革職調回本部。」
半晌,吳祖清道:「是啊,你走才是最好的。」
「二哥,你曉得。」蒲鬱哭了,只為眼前人,「小鬱,小鬱說過不會變就永遠不會變的。」
「我知,我知。」吳祖清擁住她,呢喃般重複這一句話。
她仰頭,胡亂地吻他。一腔鹹,分不清誰的淚。
沒有怨與恨嗎?有的,有好多
只是將離別。
第77章
十二月七日,珍珠港爆發巨響。
隨即美國對日宣戰。
上海街頭,到處都是美國大兵。有的與親友揮淚告別,有的剛來「東方巴黎」,同兜售香菸的女郎調笑。
沒什麼能在太太們的牌桌攪動風雲,生活好像還是一如往常。
「我看張記照常營業,可就是找不到蒲小姐。」
「吳家的小姐也不見了。」
「哦,聽說吳小姐看不慣吳先生為汪政府做事,去前線了。」
「這些個姑娘真能折騰。」
孫太太搓著麻將,道:「一會兒吳先生要過來,可別說這些。」
「也就我們幾個說說嚜。」
孫太太又道:「汪政府還是做了些好事的,奈何百姓不買帳嘛。」
太太們笑著附和。
不多時,吳太太來了。孫太太問:「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