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第1/2 頁)
她並不在乎,本來她現在就已經是孤身一人,她討厭的遠房親戚可都在德比郡呢,說不到她。
「希裡,你怎麼現在才來?天吶,我快受不了了!」舞臺中央的金髮藍眼女演員踩著自己的粉色緞面高跟鞋踢踏而來,手裡拿著一條長長的薄紗布,直接塞給希裡,「這事還得你來,那個小姑娘笨手笨腳的,都不知道弄錯多少次了——真是氣死我了,她到底還想不想在這裡幹了?!」
「我是編劇,艾爾莎。」希裡抱著那團布料,無奈地指著臺上被艾爾莎罵哭的小姑娘說:「她才是演春之女神的人。」
「配角是誰也沒人在意是吧?而且我看你吊鋼絲比她熟練多了。」艾爾莎沒有看她一眼,趾高氣揚地表示:「你們只要襯託我的美麗就好了,記住,今晚的演出非常重要,很多貴族名流都要來——好好表現,親愛的希裡,你長得也不錯,說不定你就被誰看上了,跟我一樣——哦當然,要比我遜色一些。」
希裡努努嘴,對她這種飄飄然的態度表示沉默。
「行了,別糾結了,快點吧!」她蒼白的臉上浮現著因憤怒而染上的紅暈,那被束腰勒緊的維多利亞式小蠻腰因急切的呼吸而微微顫動,「再這樣我也叫老闆把你開除了。」
希裡不置可否,心裡翻了個白眼,無可奈何地跑到後臺換好了服裝。
論誰都不喜歡被人這麼指使,只是艾爾莎作為劇院的當家花旦,又是上校的情人,可以拉到很多上流社會的客人,老闆要靠著她賺錢便由得她隨意胡鬧。
為了生活,她現在要學會低頭。
今夜要演出的劇目《維納斯的誕生》是薩沃劇院的成名力作,其中最吸引眼球的便是維納斯從巨大貝殼中誕生,美神初將人間,她錯愕的眼神吐露出對這個世界的迷茫的懵懂。
而希裡所扮演的那位「春之女神」這時則會弔著鋼絲飛出來,用輕盈的紗布緩緩包裹住維納斯近乎赤/裸的胴/體,再飛到舞臺的另一邊退場。
沒有演技要求,只不過艾爾莎是看她吊著鋼絲打掃舞臺上方的時候動作十分利索罷了。
好吧,雖然是這麼說了,但陪著嬌氣多事的艾爾莎吊一下午的鋼絲,她也是吃不消的。當她覺得自己的腰快沒有知覺的時候,終於結束了最後的彩排。
此時,艾爾莎也等到了她的情人,大膽地跑到他的懷裡坐了下來,嬌滴滴地說著什麼,又神氣十足地指使原本出演春之女神的小姑娘把她喝水的杯子從休息室拿過來,惹得上校開懷大笑。
希裡的目光本是被他們這放肆的笑聲吸引了過去,卻落在了另一個人身上。
他就坐在他們不遠處,他墨黑色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卻沒蓋住他姣好臉型上的那一點點稚嫩,他正低著頭看錶,眼眸垂下,透出一股憂鬱的氣質。
如果希裡沒記錯的話,他今年不過也二十一歲。
這個人會使她回憶起她的童年。
在她的家庭還沒變得支離破碎之前,她和這位叫做詹姆斯·莫里亞蒂的青年做過一段時間的鄰居。
那時她仗著自己年長他兩歲,就算她父親無數次地強調「瞧瞧別人家的孩子那麼小就會解方程再瞧瞧你就會拿著紙在上面塗塗畫畫」的時候,她也不當回事,天天去他們家報導,強行拉著莫里亞蒂玩過家家,然後驕傲地回家告訴她的父親「我不止在紙上塗塗畫畫還能在莫里亞蒂臉上塗塗畫畫」。
好吧,結局自然是她被他父親拉著去給小莫里亞蒂道歉。
真是命運的玩笑啊,時過境遷,她現在家道中落,在劇院打雜,文章的價格也被不停打壓。
而莫里亞蒂,誰都聽說過他的鼎鼎大名,前一陣子他發表了一篇有關二項式理論的論文,風靡整個歐洲大陸,並已有大學向他丟擲橄欖枝,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