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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淡然的表情就好像在說,『你要是連著這都查不到就不會坐在這裡了。』
手上一空,沈陵淵跟著略抬起身子,卻見沈晏清將杯中酒飲盡,又放回了他手中,一雙淺眸因著酒氣有些迷離。
「你……」沈陵淵的喉結滾動,因著沈晏清突如其來的行為竟說不出一句話。
沈陵淵本就不喜拐著彎講話,他是個行動派,望著沈晏清碰過的酒杯,心中悸動難壓,也顧不得這是宴會還是哪裡,車廂裡被揍得有多狠,爪子又抬了起來。
然後就在沈晏清似笑非笑的表情中沾上了溫熱的酒紅色液體。
沈陵淵一愣,一抬頭,這才有了觸感。
倒沒多燙。
但那小姑娘嚇壞了,胡亂地用手擦著黑色的手套,嘴中不住地說道,「公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侍女擦著擦著才反應過來這樣不妥,又從腰間拿出了條帕子。
沈陵淵這會子也回過了神,反手捏住了那姑娘遞過來的手帕,低頭,瞥見一朵潔白的玉蘭花。
他不動聲色,彎了嘴角,「無妨,你先下去吧。」
那宮女如釋重負,行禮道:「是。」
女子走後,沈陵淵摘了手套將手帕揉進手心,明顯有一硬物硌手,他一雙鳳目微微眯起。
沈晏清就在此時開了口,「若是喜歡可要記得收好。」
沈陵淵側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將帕子收進了懷中,「自然是要收好的,不然我怕侯爺又將它割成了兩半。」
第55章 畫像
「我沒那愛好。」
沈晏清回了一句錯開目光,拿起酒觴喝了一口。
一個角落裡的小插曲無人在意,很快湮滅在熱鬧的氛圍中。
沈陵淵目送那小姑娘離開大殿,而後他深深望了一眼沈晏清跟著倒了杯酒,小口抿著,時不時地轉轉杯壁再抿一口,目光卻在四下打量著前殿。
由於太子妃已有六個月的身孕,所以太子是獨身前來,坐在左下一位,與他們同側。
太子正對面是鎮國公錢傲旋,已是年過花甲並不常出面,也明確表態過不參與黨派之爭,無欲無求。
太子下位是身有殘疾的睿王,帶著一位不知名的美妾吃喝玩樂,看似吊兒郎當,卻是隔著他的美妾,與沈陵淵在空中撞了眼神。
兩桌相鄰,沈陵淵的目標不在他,很快退讓,睿王也移開了目光,悄然落在更遠處的沈晏清身上,明顯沒把這個禁臠當回事。
睿王對面就是北驪的使團。
可這領頭人卻不是沈陵淵看到的那位梳著麻花辮的異族少女,而是一位面板黝黑,虎背熊腰的大漢,他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不感興趣,獨自一人低頭喝著酒,感受到了沈陵淵的目光這才望了過來。
兩道目光在空氣中匯聚。
這是怎麼回事?
兩人發生碰撞後似乎對彼此都不感興趣,各自移開,沈陵淵滿心狐疑,順勢掃過大漢的裝扮,卻在那黑布護腕下看到一朵梅花花瓣。
沈陵淵一怔,那人手腕處的東西他絕對見過。
不等他想起,一個內侍已然出現在主位旁邊,高呼了一聲:「陛下駕到!」
隨著他冗長的尾音,高坐之上,幸帝容幸帶著皇后從容地步行至龍椅旁,接受百官朝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幸帝高高在上,停頓了許久,眼神在使團與前坐的幾人中來回悠蕩,最後停在了沈陵淵身上,而他這位皇后的眼神卻是自始至終沒離開過沈晏清周身三寸之地。
雖是頭一次見,但雙沈二人與她可一點都不陌生,畢竟那侯府的屍體裡有一半都是這位看似病弱的皇后娘娘貢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