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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清撇了一眼疼的滿頭大汗的雪歡輕聲問道,「睿王可有教你我若問起這紋路該怎麼回答我?」
雪歡緊咬著牙冠,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王爺,斷定,你,不會碰我。」
「呵。他以為他很瞭解我。」沈晏清笑著,鬆開了禁錮雪歡的手,趁著雪歡反應之際,迅速抽出了雪歡藏在枕頭下的匕首仔細端磨起來。
雪歡艱難的翻身,一雙藍眸戒備的望著沈晏清,看著他的嘴唇一開一合,「這不是睿王給你的吧。」
雪歡微眯起眼睛答非所問,「你會武功。」
這人說的是肯定句,剛才那任勞任怨小媳婦的模樣已經消失,氣質大變,充滿敵意,「你身體如此羸弱,為什麼會武功?」
沈晏清裝完瞎之後裝聾,不答。
雪歡也不再追問,因為就算雪歡知道了沈晏清會武功,會劍法還是刀法也無濟於事,他自己又不會。
想給睿王報信的話,也不一定有命回。
沈晏清不算高大的身形已經漸漸逼近,雪歡下意識的向床內挪了挪,但似乎並不打算如實供出匕首的主人。
沈晏清也不急,一步步邁著,一點點研究著匕首,就算這人不說,他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睿王知道我身邊有貼身護衛,斷不可能派你來刺殺我,頂多是看不慣我,派你來噁心我。況且這刀的材質也不像睿王能瞧的上眼的貨色。」沈晏清手中的刀忽然變了方向,換成全掌握住,且馬上就要刺下的姿勢,「是睿王身邊的奴僕拜託你,要殺我?」
雪歡臉色一白,雖然沒說話,但神情出賣了他的內心。
雪歡胳膊上的紋路是一種罕見的奇毒,中毒的人身上會隨機長出藍色的紋路,唯有睿王手上才有解藥,且每個月固定分發一顆,很是珍貴。
因著此毒發作時全身無力,帶有紋路的面板會一陣發燙一陣冰涼,那種又癢又痛又麻的感覺折磨的人痛不欲生,所以就算誰動了什麼心思想要帶出去一顆研究下解藥成分都是一種奢望。
雪歡就在這時遇到了侍女綠佩,他聽說綠佩原是太子府的丫鬟,被當做禮物送進了睿王府。
雪歡與綠佩本來並無交集,卻在睿王打算將雪歡送給長興候的前一天晚上,綠佩找上了門,並承諾只要雪歡替她殺掉一個名叫陸洄的人,綠佩就將自己的解藥給予雪歡。
而這匕首就是綠佩為雪歡準備的工具。
只可惜雪歡這些日子連陸洄的影子都沒見到就被沈晏清給抓了個現形。
男人用匕首的刀刃抬起雪歡稜角分明的下顎,露出了一個迷倒萬千眾生的笑,「說。是要殺我,還是那隻狗崽子了?」
雪歡的神情從平靜到震驚再到趨於平靜,這個眼睛顏色很淺的男人已經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衡量了。
他垂下眼眸,認命道,「還請侯爺給個痛快。」
事情已然明瞭,沈晏清起了身,舉起匕首,刀刃劃過的一瞬間雪歡閉上了雙眼。
血腥的氣息蔓延,可想像中的疼痛卻並沒有傳來,雪歡等了半晌,最後皺著眉頭睜開了雙眼,入目是沈晏清手腕處一道血痕,正向那碗他不曾動過的湯裡滴著鮮血。
他驚異的抬眸,不可置信的望著沈晏清:「你這是……」
雪歡震驚的直呼』你。
「我的血可以解你身上的毒。」沈晏清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靜靜的任憑血液流淌,待血湯即將到達碗口的時候遞給了雪歡。
雪歡拿著手中的碗,藍色的眼睛四處閃動,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顯然不知道沈晏清到底意欲何為。
「若我想殺你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沈晏清放完血拿帕子簡單擦拭兩下,撇了一眼床上一臉張皇失錯的男人,淡聲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