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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有這種可能,陸淺川剛剛平復下來的心情又變得激動起來,但是由於那道奴印的阻礙,他的判斷還不是很明確。而就當他想再仔細檢查一下,以便確認的時候,不知何時已經被陸淺川半摟在懷中的晏時欽,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陸淺川猝不及防地對上了那雙烏黑深沉的眼睛,對方的燒雖然已經退了大半,但對方的眼神卻還是有些迷糊,顯然是剛從昏睡中掙脫出出來。
也許是因為心中的那個猜想,陸淺川此時看待晏時欽的心態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有了一絲變化,他愣愣地看著對方那雙漆黑的眼睛,突然就感覺到了幾分熟悉感。
「你是誰?」
對方嘶啞的嗓音扯回了陸淺川的思緒,他斂了斂眼中的神色,壓下心中躁動的思緒。
他現在還沒有完全確定對方的身份,但對方現在已經清醒,他自然也不能就這麼明目張膽地繼續查探下去,萬一他認錯了人,又暴露了自己的能力,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陸淺川指尖微動,對方後肩處那道熒藍色的陣法便無聲隱沒,晏時欽只能感覺到一陣淡淡的涼意,卻不能看到蘊含著道義的法陣紋路逐漸淡去的樣子。
晏時欽見對方垂下眸不說話,眉頭微皺,又將身子往後面靠了靠,對方感受到他的力道,便自然地將剛才環在自己身上的手便收了回去。
晏時欽自然不會自作多情地認為對方剛才是想對他做什麼,當他看到自己身上包紮好的傷口,又想起自己昏迷之前隱隱約約聽到的話時,便反應過來,眼前這位容貌昳麗的公子,應該就是將他買下的人了。
這麼一來,對方這樣細細地照料他,是希望將他的身體養好之後,能夠更好地感受藥效嗎?
晏時欽的意識已經逐漸變得清明,心中卻依然十分冷靜。他自然不會覺得對方想要找一個奴隸做藥人有什麼不對。奴隸的地位低賤,不受當朝律法的保護,而是像牲畜那樣,要麼成為可以隨意處置的私人財產,要麼就被發配邊疆,充當苦力。
晏府從前也養著不少家奴,平日裡讓他們做些苦活累活,主子稍有不悅,等待他們的就可能是毫無人性的責罰。
晏時欽雖然沒有向奴僕撒氣的愛好,但也不會去為他們伸張正義。一個社會有一個社會的世界觀,即便是晏時欽自己,在潛意識裡也是認為奴隸這個身份是低人數等的。
因此,在意識到自己如今的身份時,晏時欽心中苦澀多於憤恨,他扯著那副沙啞的嗓子,緩緩地開口問道:「這位公子,可是您將我買下了?」
陸淺川聽著他粗糙嘶啞的嗓音,下意識地覺得有些不舒服。他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轉身去桌上倒了一杯水,將水杯遞到晏時欽手中後,才開口說道:「晏公子不用擔心,我將你買下的目的不是想讓你做我的家奴,而是覺得以公子的能力,要是就這樣被貶去遠疆,未免也太可惜了些。」
聽到這話,晏時欽反而確定了對方想要讓他做藥人的想法,於是他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溫熱的茶水一下子便流過了乾燥的喉間,只是將澀得發痛的喉嚨稍加滋潤,卻解不了那股強烈的渴意。
此時的陸淺川對他可謂是十分的關注,一眼看出他還沒喝夠後,便在對方有些驚訝的眼神中,又轉身走到桌前,直接將那隻精緻的白玉茶壺拿了過來,又親自幫晏時欽手中的水杯盛滿,一次一次得反覆,直到對方喝夠為止。
陸淺川的動作輕柔細緻,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又總會不自覺地變得溫和,若不是清楚自己如今的身份,晏時欽甚至會有一種自己正被小心呵護的錯覺。
這位公子,對待自己的藥人,也未免太細心了一些。
晏時欽抿了抿自己終於變得濕潤的唇,心情有些複雜,不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