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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識途眼睫一顫,就這麼看著容予,不說話了。那眼神像是被一朝拋棄的小獸,眼裡有隱隱的受傷。
容予沒料到陸識途會有這樣的反應。他也停下腳步,思索片刻,這才恍然道:「不必擔心,識途。就算你要去開陽界,我也一定會先讓你重塑靈根。這樣,等你恢復之後,去了那邊自可修習那邊的仙術,不會有任何阻礙。你悟性極好,一通百通,後面會走得很順暢,不會再需要旁人這般指點。」
陸識途仍舊沉默地看著容予,眼睛似是有些泛紅。半晌,他才緩緩開口道:「師尊的意思是,待我靈根恢復,便要讓我離開?」
容予莫名有了牛頭不對馬嘴的怪異感。他總覺得陸識途這話不對勁,卻也想不出究竟哪裡不對勁,只得道:「你總會有下山的那一天。況且,若真能有去開陽界的機會,為師也不能阻了你的機緣,自會放你離去。」
容予說到這裡,看陸識途臉色越來越差,下意識覺得這話題或許不大合適繼續談論下去,便生硬地轉了話題,轉開眼睛道:「這西州的城主府,倒是修得很精緻。」
城主府面積不大,但安排得很有格調,花木扶疏,院中精緻的影壁上有鏤空的西州標誌圖案,有些像一隻眼睛,瞳孔的部分吊著一叢暗灰色花朵。
陸識途卻罕見地沒有搭腔,他垂著眼睛,一隻手緊緊攥著腰側的佩劍,骨節發白。
自從出了仙劍秘境之後,陸識途身上常佩著的劍便成了兩把。容予給他的輕劍「移星」懸於腰間,而重劍「金吾不禁夜」則負於身後。
他此時緊緊握著的位置,正是劍柄上的「移星」二字。
容予沒注意到他的神色,他的眼神仍舊停留在影壁處,而影壁之後,正緩緩走出來一隊人。
這隊人明顯是剛從城主府正廳出來,都穿著同樣的藍色道袍,好像都出身於同一個修仙世家。
容予隨口道:「這麼快就來告別了?」
他也沒往心上去,正要收回視線,目光卻突然又定住了。他突然在這群人裡看到了一個不尋常的人:穿著一身紅配綠,玉冠束髮,芝蘭玉樹,很是養眼。
竟然是上官掌門。上官掌門正與一藍衣人人聊著什麼,肢體語言很放鬆,多半是熟人,但他神色卻算不上太好。
容予心中一動。他放慢腳步,慢慢跟在那些人身後。
原文裡……似乎沒寫過掌門還有什麼舊相識?
原文裡掌門雖是男主江自流名義上的師父,算是個重要角色,但仍舊比較神秘,背景身世過往一概沒有描寫。容予其實一直不知道,掌門做出原文那些事究竟是為了什麼,此刻隱約窺到一點機會,他便想趕緊抓住。
容予帶著陸識途遠遠跟了他們片刻,藍色道袍的眾人進了一間客棧,而其中和掌門說著話的人卻和他們分道揚鑣,繼續隨掌門一起向前走。
往前走便是他們太虛劍派的居所了。容予心中瞭然,對陸識途道:「識途,一會你便先回房中休息,為師還有些事要做。」
陸識途神色淡淡,似是有些疲倦,悶不做聲地點了頭,沒多追問什麼。
等他回了屋,容予仗著自己修為高,隱匿起自己的氣息,藏在上官掌門門外,開始光明正大地偷聽。
他在兩人的對話中隱約聽到了什麼「冰心壺」、「仙人鍛骨」、「有來有往」等等詞彙,但再仔細聽,卻聽不到全部的內容。
沒過多久,房中兩人似乎爭執了起來,上官掌門含混地說了一句什麼,藍袍人竟是一拍桌子,聽起來氣得不輕,聲如洪鐘道:「上官狗蛋!你能不能別這麼厚顏無恥!」
容予本來正仔細去聽,聽到這話驚了一下,心裡下意識復讀:上官狗蛋。
上,官,狗,蛋。
等會,這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