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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羽從昨至今,都以為蕭雲奕是有事和虞靖商議,順帶捎上她而已。現下再看,他似乎在拿她的出行掩飾什麼,別有用意。
蕭雲奕著手的計劃實行起來向來天衣無縫,此番也不例外。接應的線人跟了蕭雲奕完整一路,確認主子臨近敬安侯府,搖身扒去了外面的夜行衣,化為吆喝商販融入人群。
蕭雲奕踏過小坡樹叢,吱聲不響片葉不沾,叢裡靠東放著儲備乾草,看著一大坨,其實就薄薄幾捆。他屏氣凝神,一手將乾草掃到地下,灰濛牆體中鑲嵌的暗門原形畢露。
他抬手之餘,暗門「咔噠」一響開啟迎客。
「太子殿下大駕光臨。」門裡是位坐著四輪車的男人,他對蕭雲奕拱了拱手,笑說:「有失遠迎。」
門連通的即是敬安侯府,四輪車上坐的正是世子虞竣,虞溫河。蕭雲奕走進府中,轉了牆壁機關合上暗門:「應當說好久不見。你能在這等我,已然夠遠了。」
虞竣年長蕭雲奕八歲,因出身高門虞府,從十三歲那年進宮做了兩年的二皇子伴讀。爾後因敬安侯重傷,十五歲的虞竣撐旗從軍,然他還未挑起世家重擔,便落下了雙腿殘廢,。
父親纏綿病榻,幼妹嗷嗷待哺,虞竣那兩年輕狂勁還沒消,痛恨命運日日煎熬,幾度在瘋狂崩潰的邊緣。可就在人人看虞家笑話之時,少年蕭雲奕主動請旨,讓虞竣再次做為他的伴讀。
直到蕭雲奕成了太子。
知遇之恩,虞竣誓要銘記一生,其妹虞靖的熱血忠誠與兵法招數皆是受了虞竣教導傳承。蕭雲奕懂得虞竣報答之心,卻更偏向把虞竣作為兄長對待,在他面前從不自稱「本宮」。
情義經過時間沉澱變得純粹,略去了矯揉做作與虛嘴掠舌,更不必要每時每刻黏在一起。隨叫隨到,效死輸忠即是虞竣對蕭雲奕永恆的保證。
「兒時為了捉迷藏,殿下命人給我家牆炸出一窟窿。久而久之它倒成了秘密基地,我越發感受到窟窿的好了。」虞竣笑著打量蕭雲奕,眼裡流露出「吾弟終長成」的欣慰:「殿下南下數月,你我竟有快半年沒見。」
蕭雲奕手扶上四輪車的推柄:「收到我放出的信鴿了。」
「是,不然我何來神通提前等你。」有人推車,虞竣解放雙手,隨意甩了甩腕子:「但殿下單說了要來找我,原因隻字未提。怎麼,是不好寫在書面的事?」
蕭雲奕心中點頭又搖頭,乾脆就沒動脖子:「相反,是一行字就能解決的事。只是自我遇刺後,皇宮派了不少輕功人才晝夜看守,天如布了密網一般。溫河,我不確定信鴿能否到達你這。」
虞竣嘆了口氣:「你聲音聽上去很累,那刺客身後之人還沒查出來?」
「刺客就像憑空出現的,沒查到任何背景。一波未平,」蕭雲奕悶聲道:「一波又起。」
虞竣心思周密,提前將書房周邊的下人遣散了。蕭雲奕推他進去,關了屋門就疾走到案前提筆蘸墨。虞竣察覺到了氣氛的緊張:「殿下身邊能人云集,就沒有能替你分憂的?」
蕭雲奕邊寫邊道:「信不過。」
虞竣轉著輪子到了蕭雲奕對面,只看了紙一眼便道:「這是疏樂語。」
找對人了!蕭雲奕眸中閃過驚喜之色:「敬安侯早年守過西疆,你也在那邊待過一年,我便賭你能解我的困惑。」
虞竣頷首道:「也算趕巧,家父從前愛好藏書,打了勝仗就要帶一批迴府。我整日無聊,學語翻閱全當打發時間。靖兒她也懂一些,不過她在西邊待的時間少,辨別不出具體哪國罷了。」
蕭雲奕將紙面反轉,好讓虞竣看的清楚:「這詞是何意,你直言就行,不必避諱。」
說個詞有什麼可避諱的。虞竣念道:「塔希古麗。」
蕭雲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