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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延在冰凍潭水下憋著氣眼看快要撐不住, 傅喆急中生智一把抓過顧延手臂往自己跟前一帶,毫不猶豫的用唇把自己的氣度過給顧延。
顧延眼眸在這一瞬凝住愕然的看著傅喆眼眸, 潭深光線幽暗,月華穿透烏鴉群飛的身影灑進水裡, 把水光也帶進傅喆眼眸裡, 閃著瑩瑩浮華, 那像極了他們生命的希望。
顧延感到傅喆把氣一小口一小口的度進他口中,進到他的心肺。
顧延這般坦蕩的盯著自己, 傅喆直覺自己彷彿所有內心所思所想都被顧延一眼洞穿, 未免自己胡思亂想,在生死時刻,她索性的閉起眼眸,專心致志的度氣。
顧延慢慢察覺到自己胸部開始有灼燒感,頭跟臉部開始微微發熱, 因為傅喆把活命的氣度給了他,兩人的長髮在水中狀如千絲繚繞成結的水草漾開更沉鬱的墨色。就如他們的人生軌跡一樣……
那個被傅喆稱之為「烏鴉頭子」的男人緩步走到寒潭邊,神色略有嫌棄的用蘭花手指掩了掩鼻間,譏笑道:「這潭深不見底,饒算你是神仙也得涼透透……這般長時間還不出水面,還能有什麼活路?害我在這滴水成冰的時分遭罪,哼!真該死!」說著便利落的轉身而去, 一展身形,駕著那雲屯霧集排列成形的烏鴉群揚長而去。
在這靜默的時分,四周一片黯淡, 唯眼前人還是有著心跳,顧延慶幸傅喆還活著,再次看到她時,他才忽然覺悟任憑這世間鬥轉星移,有些人就像烙印,揮之不去。她無聲息的滲入到你生活中,人生中。待你發現時,已經遲了,這個人就這麼闖進來了。
顧延從前不知那些傷春悲秋的人總嘆等待一個真心人是何等焦急何等望穿秋水是為何意,到處尋不到傅喆蹤跡時,他才驚覺原來他有這般深刻的體會,他有多離不開這個總是毛躁粗野有些小驕傲的姑娘是有多得他心。
顧延目光流轉,才驚覺近距離看著傅喆這般眉目竟是如此清秀,沒有一絲一毫的嬌弱,卻帶幾分颯爽英氣,雖水涼如冰,但傅喆還在,一切還來得及。
本壓在頭頂上黑影逐漸散去,想來那烏鴉群已經離去,顧延這時才拍了拍傅喆的臉讓她看向水面,只見月色依舊清涼透下來,傅喆便帶著顧延一同游出水面。
甫一出水,兩人的唇才稍稍分離,緩了幾口新鮮湛涼的空氣。
他們才覺得自己胸腔處不再像被人狠狠擠壓似的痛,兩人撥出的水霧在曖昧交集,水滴順著他們的濕發,額段,臉龐,下頜不停的滴下。
兩人渾身濕透,月光給他們披上一層霞光,顧延眼睫輕顫,涼唇微抖,他雙手捧著傅喆的臉輕抬堅定再次親吻下去。
傅喆雙眸一顫,渾身雖冰涼,但瞬間,她心裡好像被顧延點燃著一小撮火苗,那些被烏鴉啄得皮開肉綻的血口浸在寒潭此刻好像也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顧延垂著眸子,繾綣留戀幾許才放開傅喆的唇,雙手一收,緊緊的把傅喆擁進懷裡,他的側臉靠在傅喆的髮髻上,顧延莊重的說:「傅喆,本王要娶你為妃!」
傅喆聞言腦袋都開始昏昏沉沉,四周景色開始天旋地轉,她心律跳得毫不規整,在閉眼前,她在顧延耳邊道了一聲:「好……」便暈睡過去了。
體能極大的耗損,又渾身是傷,單打獨鬥周旋數個時辰疲於奔命,傅喆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若不是她的意志支撐著她,她早就認栽。
在失去意識前,傅喆把顧延的那句:「本王要娶你為妃!」一字字刻進骨血中……
終於……有男人說……要娶我了……這輩子沒白活……
顧延這輩子第一次對姑娘告白求婚,這姑娘就暈了過去。
顧延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想來每次傅喆暈過去都跟自己有關,也許真的是月老早就把他們的紅線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