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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擋一面?傅喆心中默唸了數次,她忽地想起她重生時對自己許下的那句誓言,上一世的碌碌無為,這一世呢?
傅喆總覺得今天的清宏道長有點太正經,但她也道不出個所以然。師父這番話好像在告誡她須得與晉陽王劃清界限,生在帝皇之家的人……
傅喆到底有沒有領悟到清宏道長的意思,清宏道長自己也不確定,既然已經收了傅喆為徒,他也不願她的路走得太坎坷,畢竟這姑娘無父無母,能走到如今,也是非常不易。
暝瑤觀雖不涉世,闐晟北境邊城的戰火,任何闐晟百姓都不能獨善其身,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待傅喆上了冰隅洞後,殊藝道長教她盤腿打坐在冰床上,傅喆甫一坐上冰床,連牙齒都打起架來,凍得她渾身顫抖起來,唇色都泛紫。
殊藝道長瞧著她這般又心生不忍,輸了些內力給她固元,待傅喆稍稍適應些,才開始耐心講解該如何聚氣于丹田再將氣執行至四肢百骸:「陰陽闔闢存乎此,呼吸出入系乎此,無火能令百體皆溫,無水能令五臟皆潤,此中一線不絕,則生氣一線不亡,你需得好好體會。」
看到傅喆面容姿態仍是有些僵硬,殊藝道長又來點化:「練內功心法,需全身舒松,形靜如眠,呼吸柔和,神態從容自若,消除一切雜念。」
雜念……雖被冰床的寒氣凍得入骨,聽到殊藝道長這麼一說,傅喆思緒不禁又飛到顧延那張臉上,她無奈又無助地問道:「師叔,你以前也是這樣修煉的嗎?」
殊藝道長看著傅喆那清澈的眼神,肯定地點了點頭:「當然……」
傅喆又道:「心無雜念,怎麼才做到心無雜念?」
殊藝道長似乎已經知曉傅喆的困惑:「小喆,你……實話告訴師叔,你是真喜歡晉陽王?」
瞬間,傅喆頓時如鯁在喉,如芒在背:「我……」
要說喜歡,好像也算不上,要說不喜歡,好像也不至於。
見傅喆躊躇半天支支吾吾的,殊藝道長少有地蹙著眉沉吟片刻:「小喆,那日我與師兄一起給闐晟朝佔了卦,也給晉陽王算了一卦,皆是大凶之兆……但,此卦雖兇險,尚有轉機,吉星入局,不知那人是不是就是你?」
「我?!」大凶之兆,吉星入局……
殊藝道長略顯疲態的垂下眸子,緩步走到冰隅洞口,看著外面的一方冰雪之景:「其實你是不是那個吉星,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明白我們每個人活在這世間的意義,還有我們所堅守的信念,倘若人間清明太平,那麼守護這太平就是我們的信念,倘若人間混沌苦困,那麼破除這厄難就是我們的信念,世間有大愛,亦有小愛。」
聽君一言勝讀十年書,剎那間,傅喆彷彿間覺得自己一夜長大,暝瑤觀避世而居,因為世間太平,暝瑤觀入世而行,因為世間厄困。
所謂心繫天下之大家,該當如是。
突然,殊藝道長清冷低沉的嗓音混著洞外的風雪聲傳了過來:「傅喆,你那把軟劍,你可知是從哪來的麼?」
傅喆聞言低頭看了看腰間的朗月劍,搖了搖頭:「弟子不知,從小這劍就掛在我家堂前,後來我爹把它傳了給我,據說是我祖母的隨嫁品。」
隨嫁品?殊藝側了側頭不解道:「如此?若我沒記錯,你的軟劍名喚朗月,是平允城懿邪門的掌門佩劍,你的祖母可是有什麼大來頭?」
懿邪門?掌門配劍?傅喆這時就更加迷糊了,本來殊藝問起朗月劍她都覺得好生奇怪,這下就更有點不可置信的想要抽出朗月劍再細細看看清楚:「我沒見過她……」
見殊藝沒有回頭也沒有接話,傅喆暗自思忖這又是唱的哪一齣,怎麼我總是搞不明白這些人說話怎麼都含糊不清,句句都像在打啞謎!難道就沒人願意說點明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