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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傅喆最聽不得這種「認命」的說辭!
「……」
「逆天而行,總歸會付出代價……」
清宏道長站在一旁聽著始鶴道人那意思終歸不想淌這渾水?出於暝瑤觀的考量因素,清宏道長似乎也能理解師父的做法,但他體內流著的血脈卻不停地拍打提醒著他,清宏道長無法獨善其身,他既做不到也無法坐視不理闐晟眼下的困境,「師父,闐晟不能亡……」
清宏道長的話如豆子落銅盤,輕巧而下,卻震震迴響。他話語說出時目光中那灼灼之光彷彿含著對這個國家最深摯的情愫。
始鶴道人靜立在那,如石像。身形雖瘦削但腰桿挺得筆直每寸筋骨都韌勁十足。
花白的發與須讓始鶴道人看起來就像得道飛升的仙人,他意味深長地回望著清宏道長,臉上的皺紋如溝壑,是笑非笑搖了搖頭。
這時光匆匆,他的徒弟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一身酒氣頹然跑來投靠暝瑤觀尋一清淨地的落難可憐人了。
「清宏,終究是闐晟不能亡還是顧氏天下不能失?!你可記得當初我讓你拜入我門下時,你說過什麼?」
這一刻,像是被始鶴道人說中痛處,清宏道長驀然間眼眸一凝,沉著臉低聲答:「弟子不敢忘」。
傅喆與袁洋雖聽不甚明白始鶴道人與清宏道長之間的對話,這裡頭的千絲萬縷關係似乎非常複雜。
但「顧氏天下」這幾個字卻烙在她心頭。頓時,傅喆腦中有些大膽的猜想……
始鶴道人眼尾掃過這師徒三人,最後目光落在垂首的清宏道長身上。
「不敢忘還是不能忘?你避世數十載,想當初你與為師說晉陽王來尋你,你以為為師不曉得這晉陽王葫蘆裡賣得什麼藥麼?他為何偏來尋你卻不直接找我?」
始鶴道人抑揚頓挫鏗鏘有力的話語在宏展樓內擲地有聲,音波帶起微震延漾而開,這內功之深可見一斑!
傅喆周遭的氣息都隨著始鶴道人的音波有了起伏,她不禁抬頭再次看向這個其貌不揚矮小乾瘦的老頭兒。
傅喆沒想到她的目光會與始鶴道人的目光相接,剎那間,始鶴道人洞穿了她所有心思一般,他接下來說的話彷彿是對她說的一樣,「因為晉陽王從一開始就知曉你是誰……」。
知曉你是誰?!始鶴道人一句話把傅喆跟清宏道長都震了個透。
如若那般費盡心思千方百計耗盡心機的去接近一個毫無價值的人,那晉陽王不就成了個痴傻人?!
話落間,清宏道長似有些恍然大悟之意,下唇顫了顫,有點詫異地抬眼看著頭始鶴道人,手心微微發著熱汗。
這個暝瑤觀掌門人看似對凡塵俗世毫不在意,卻事事早已瞭然於心。
始鶴道人扯了一抹蔑笑,迎著清宏道長的眼光扭過頭直瞪回去,輕哼一聲道:「想他晉陽王裝個『沒心沒肺』的紈絝王爺二十多年,倒也將假的演成了真的一樣。他的謀略他的宏志還有……他的野心都裝在他的腦子裡。」說罷,始鶴道人用手點點了自己的腦袋。
這話的意思,似乎已經點明瞭這一切的變數都在晉陽王顧延運籌帷幄之中?
但傅喆有疑,剛想開口問個明白,清宏道長卻比她更先一步心急道:「師父……您的意思是晉陽王其實是……因為我的舊時身份所以……」
始鶴道人無聲嘆息越過眾人看著窗外青山遠眺,像在回憶著什麼。
「那是自然,按輩分,你可也是算他的叔父……你以為你不說晉陽王就不知?可見清宏你這一把年紀活下來還可真是個糊塗蟲啊!」說完,始鶴道人利落轉身緩步走回高臺上,旁若無人的逕自坐回蒲團上打起坐來,他雙目輕閉,吐納平穩,顯然沒心思知道眾人的反應。
始鶴道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