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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倒好,自己不過是昨兒往衙門口晃了晃,今天一大早就有人來盯梢。
三人繼續往戲園子走,後面兩個衙役不遠不近的跟著,稍稍有點緊繃。
最近江湖上不太平,大有一觸即發的架勢,都說神仙打仗凡人遭殃,一南一北兩個鏢局扛把子火併,稍不留神就會危害到尋常百姓,帶累得沿途一干州府都如臨大敵。
偏前些日子不知從哪兒傳來風聲,說白鷂子出現在綏山州,氣得知州大人顧不上君子風度,躲在書房裡破口大罵。
「這些個廝整日吃飽了撐得沒事做麼?偏來我綏山州做耍!」
一個鬧不好,他的烏紗帽可就不保了。
白鷂子雖然是個年輕姑娘,但近幾年名頭頗大,著實不可小覷。
她在江湖上的名聲很有點複雜,說是正義之輩吧,殺人放火的事兒也沒少幹;可若說她邪氣吧,隔三差五就有白鷂子揭榜捉通緝犯的訊息傳來,也算某種意義上的為民除害。
其實真要說起來,白鷂子算是比較省心可交流的江湖人了,只要人不惹她,她一般也不惹人。
但問題就在於,聽說有兩個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的狂徒鬧著要來尋仇!
正當年底,衙門如臨大敵嚴陣以待。
誰承想衙門上下幾十號人在城中摸排好幾天,愣是沒發現白鷂子的行蹤,不禁懷疑訊息有誤。
可還不等本地知州放下心來,卻忽然有衙役來報,說衙門口對面的茶館裡出現了一個年輕姑娘,雖以斗篷遮面,但瞧身形和所帶兵器,非常像傳說中的白鷂子。
「……而且不都說白鷂子每到一地都喜歡去衙門口逛麼?卑職瞧著倒挺像的。」
白鷂子逛衙門還真不是為了挑釁,她愛錢的名聲簡直跟功夫一樣高,落到她手裡的逃犯絕對沒有好下場,暴打一頓不說,連想偷偷留給妻兒老小的贓款都會被挖出來,連一個大子兒都不給剩的……
聽說早年有個劫道的慣犯,不知怎麼就落到白鷂子手裡,結果那廝的兩顆金牙都被敲下來帶走了。
知州再次失去風度,罵罵咧咧點了兩個能幹的手下去盯梢。
「若有衝突……以和為貴。」
若能講和,就不要火拼。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那些個江湖遊俠兒自然無所顧忌,說打就打,可他治下的百姓卻傷害不得。
但凡江湖客投身衙門,因身手普遍超過底層百姓出身的衙役,往往很快都能得到重用,經常被委以重任。今天派來跟蹤白星的兩人也是如此。
對白鷂子,他們素來只聞其名不見其聲,心裡總還是不大服氣的:
一個黃毛丫頭罷了,哪怕從孃胎裡就開始練武,能厲害到哪兒去?爺爺們可是五六歲上就跟著長輩扎馬耍槍,難不成還鬥不過你?
江湖傳聞罷了,多有以訛傳訛誇大其詞之說,做不得真。
所以今天領了差事出來時,兩人還有點興奮,想著要不乾脆就找機會跟白鷂子比劃比劃。
「大名鼎鼎的白鷂子乃是我手下敗將!」
嘖嘖,這話一想就夠帶勁的了。
若能踩著她上位,還怕沒有好前程麼?說不得就能撈個捕頭噹噹。知州衙門裡的捕頭在本朝是從九品,已經算是正經官身了。
官吏官吏,一字之差,天壤之別,官員任命須得有正經手續,沒有正當理由不得罷黜、貶謫,可吏就不同了,不過跟在人家屁股後頭混口飯吃罷了,說踢開也就是一腳的事兒。
官老爺啊,多麼光宗耀祖!
可巧今天日頭正好,渾圓一張金燦燦大餅曬得人頭暈腦脹,難免做起白日夢來。
白星三人是昨天到的,但要麼忙著賺錢,要麼忙著打探訊息,還沒來得及好好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