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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氏,劉氏,王氏,哪一個是我們鍾氏可以對抗的?你身上流淌著我鍾氏的血,時局如此,捨棄你保全全族,為什麼不可以!
你與我分別多年,怎還有母子情分?我多年如履薄冰,含辛茹苦撫養你弟弟成人,你們身上流著同樣的血,你縱算再狠毒也不能殺你的親弟弟啊!」
「我受父皇之訓,受夫子之教,知天地人倫,明孝悌之心。」衛封才覺嗓音痛澀暗啞,「我以為,你不會傷我的。」
殿中只有鍾氏的痛哭聲。
衛封沉聲下令:「十一皇子衛榮與屈武勾結弒君,懸其顱於武正門七日,太妃鍾氏,失察,禁閉於擷毓殿。」
鍾氏被宮人鉗住兩臂,奮力掙扎欲捶打他:「衛封,你會遭報應的!」
挺拔脊背佇立在窗側光影中:「我衛封為君,不愧父母天地,不匱黎民百姓,若遇淤腐不留情。我自為天下,何懼百年後功過評說。你活著也好,我不用背負弒母汙名,也讓你好好看看這今後的大齊江山。」
……
奉天殿前,空曠廣壇上烏泱泱候滿文武百官與新帝親兵。
典儀齊備,喧奏華章。
新帝身著帝王冕服,腳踏龍首玄舄,頭戴帝王冕冠,搖墜的十二疏玉串後是一雙深邃眼眸,繁重典儀行畢,伴隨著山呼不絕的萬歲聲,新帝被擁簇行進明文殿,進行第一個早朝。
大齊的典儀裡,登基當天繁瑣乏累,少有新君上朝,但新皇下令,他們不敢不從。
大齊之律仍是跪叩上朝,眾人跪在金鑾大殿上,見劉恆與王獻軼的屍體被抬入大殿,丟在他們中間。
這二人皆是屈武最得力的心腹,昨夜皇宮腥風血雨,群臣皆知,但這二人自盡謝罪還是他們在入宮時才知的。
龍椅上的年輕帝王縱使刻意低沉著嗓音,卻掩不住那股十九歲少年聲音中的明朗。可眾人如今已不敢再拿看待一個十九歲小兒的目光去對待這年輕帝王。他不怒自威,竟然一夜之間殺了兩名佞臣。誰都知道這可不是自盡謝罪。
「右相劉恆,左相王獻軼,受脅奸佞屈武,無顏奉朕,自盡謝罪。他二人臨死之前手書此血名冊,名冊上是這些年枉顧朝廷,為屈武做事的朝臣。」
衛封展開名冊,逐一念出這死亡名單。
被念名的大臣皆跪爬出列,屈武都已死,此刻再不敢辯解,惶恐求饒。
衛封道:「戶部劉順昌,辛丑年茂地旱災,私吞賑銀八十萬兩,致死百姓一百七十五人,勾結屈軍私吞軍需六百三十萬兩。罰抄家,滅父三族,劉順昌押往茂地,腰斬處死。」
他手指骨節分明,修長好看,捏著那本名冊:「兵部左鄢,濫用屈軍,私造軍械,賜死,全府流放南關。」
「兵部宋行章,斬首……」
「皇上,臣不服!」
那被點名的老臣跪行上前,他歷經兩朝,料想一個十九歲的小兒不會有那麼多的證據,只是用皇權威嚇他們。
龍椅上的新帝神色平靜,本該是風華之年多笑的,卻為維繫這份帝王之威,俊容凜漠,冷冷甩出一份證據。
那老臣面如死灰,再想呼籲同黨求救,聽到頭頂威壓冷漠的聲音:「誰無罪,朕心如明鏡。宋行章於明文殿狡辯,有汙先主明辨之威,可當庭斬首。」
禁衛提刀進殿,殿上一陣唏噓驚呼,所有人都不敢睜眼看。
新帝生得比齊國第一美人鍾氏還要出眾,好看的薄唇吐出的卻儘是毫無溫度的話,念出了許多名字:「……以上之人,法不容情,若有為其辯者同罪論處。以下名單,革除官職,遷出魏都,三代不錄用。」
此事畢,新帝念起一份補官名單。
殿上幾位老臣內心惴惴,原以為這些補上來的官員應該都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