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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稍稍轉變了一下思路,將自己的敵人化作一個具體的人,比如說——鄭明義。
在剛知道容氏死訊的那幾天裡,鄭姒有時會想,如果今年春天,她們按照鄭姝所說,將鄭明義丟到山中餵狼,讓他從此自世間消失,那這場註定的悲劇,是不是就不會再發生?
她得不到答案,她無法從一場空想中得到結果。
但是……
過去不能改變,那麼……未來呢?
鄭明義會有報應的,幾年之後,人事巨變,他終會死在鄭姝的手中,被那個曾一直沉默寡言、忍氣吞聲的少女親手取走性命。
他還會好端端的活上幾年,依然瀟灑自在,肆意妄為,然後在蹦躂的最歡的時候,被鄭姝一下子踩死在腳下,讓看客大呼過癮,拍手稱快。
這便是他生命最後的價值了。
鄭姒知道這一點,所以她起初雖然因鄭明義的惡行憤慨,但是又自然而然的覺得自己什麼都不需要做,他自有他的報應在前方等著。
而後,渾渾噩噩的思索了數日的鄭姒於街上漫無目的的遊蕩的時候,看到酒樓之中,鄭明義呼朋喚友,春風得意。
她並沒有因此停下腳步,依然照著自己的步調慢吞吞的往前走。那一眼本就是無意一督,根本沒有什麼值得在意的。
但是走出去很遠之後,那副畫面依然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秋空陰沉,烏雲聚頂,行人步履匆匆的歸家,鄭姒的腳步卻一點一點慢了下來。
她忽然萌生了一個念頭,一個有點瘋狂的念頭。
鄭明義為什麼不能提前死呢?她面無表情的想,我都快死了,他憑什麼能比我多活好些年?
還活得那麼自在順心。
這個陰暗的想法一出,她頓時有了思路,也稍稍看到了一點為自己謀命的可能。
容氏雖然死了,但是時間地點都發生了變化,她雖然看上去也被拋在了翡州,但是留下的過程和她留下後的生活卻和原書中大不相同。
也就是說,劇情在某種程度上是可以改變的,若是將這其中的門道摸透,她或許還能找出一點續命的可能。
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事情研究起來並不容易,但是若找到一個能間接體現它機制的具體物件的話,這件事倒也沒有想像中那麼難。
她只要對他做幾個小小的實驗就可以了。
她決定買兇。
但是先不殺人。
鄭姒打算,先斷他一隻手試一試,看看這樣的小事,天道會不會理睬。
雖然「□□」這套操作她不怎麼熟練,但是她可以從頭開始,慢慢學一學。
把自己的思緒理順,有了定論之後,鄭姒總算放下了一件心頭大事,近日有些木然的眸子又恢復了些光彩。她抬頭看了看天,看到滿天烏雲,一副要下雨的樣子,提裙跑了起來,鑽回自己的馬車,讓車夫緊著些,快點回星河苑。
她將背倚靠在車壁前的軟枕上,手指把玩著自己的那串紅手串,相較之前那死氣沉沉神神叨叨的樣子,整個人顯得鬆快明亮了許多。
被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佔據的腦子空出來之後,她又變得像個正常人了,手指一顆顆的摸那串紅珊瑚的珠子,摸到那顆鴿血石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了他。
這段時間,她好像有點忽視他了。
鄭姒盯著那顆鴿血石,用指腹捏著,一下下的搓弄。
她在心中想他的事,想著想著,卻不由得皺起眉。
她好像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了。
鄭姒覺得,這有些不對勁。
以往她有時也會想一個人靜靜,那段時日便不太愛理人。但是那種時候,容珩總不讓她如願,只要一聽到她回來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