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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許的聲音從低啞漸漸趨於清亮,顫音和轉音銜接得天衣無縫,堪稱一絕。
漸漸地,伴奏越來越歡快,彷彿輕靈跳動著的浪花,一點一點在無聲中浸潤了不安的心靈。淺金色的細沙劃過指尖,海鷗點綴著碧海藍天,悄無聲息在體育場鋪開了一卷悠然輕快的畫卷。
一曲終了,體育場安靜了好半天,不知從哪冒出來一星半點的掌聲,以火燒平原之勢迅速擴充套件開,逐漸匯聚成大江大河,壯闊而嘹亮。
大螢幕亮度逐漸變暗,最終變成了深深的黑。就在這時,螢幕右下角出現了一個手寫簽名,依然是剛才出現在螢幕上的名字,趙辰珂。
螢幕的中間,出現了一行字
「謹以此歌獻給我的姑娘,致敬愛情和生命,祝願吳小姐年年勝年年。」
《千帆》這首歌寫的是趙辰珂的回憶,他和姜許的經歷還頗有些類似,都是因為一些不足為外人道也的理由選擇了分手。
愛情不管因為什麼再次重逢,都是一件幸事,降臨之時勢不可擋,無處不在。
姜許站起身,就勢站在鋼琴邊,拿著話筒聲音微微有些喘,低啞又性感,只是說出來的話卻很老氣,「好了,大家晚安,早點睡覺不要熬夜,下個月9號見。」
說完,他就轉身下了舞臺,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與溫情可言。
席盛坐在座位上,內心深處還有些隱隱的悸動。這首歌從詞到曲都讓他很有共通感,像是一根細線,起初只是鬆鬆垮垮地繞過心臟,隨著姜許聲音的變化而逐漸收緊,直至完全束縛住他的心臟。
他想,姜許說的很精彩的歌曲應該就是這首吧。千帆過盡、不改初心,希望我們終將得償如願,只是……
吳小姐?指的是吳忻芹?
行,真行,搞得這麼浪漫,這麼大陣仗,讓他翹首以待的歌居然是送給別人的。
姜許,你真可以,還特意跟他報備一聲。
「餵?席盛。」姜許坐在黑暗的車裡,沒有開燈,聲音也很輕,帶著絲微不可查的小心,「我送你回家吧,太晚了不好打車。」
「你——」
「我在你左邊,你抬頭看一下,就是我平時開的那輛車。」
席盛放下手機,對旁邊的章成說:「我先走了,明早劇組見。」
章成:「……」不是說好要一起去按摩嗎?
車上,姜許悄悄看了席盛好幾眼,對方從上車後就低頭不語,不發一言地坐在副駕駛座上,神色不辨喜怒,即便姜許在心裡打了無數次草稿,但直到他把車子停在負一樓的車庫,他也還是沒說出一個字。
最後,還是席盛率先開口,打破了僵局,「姜許,趙辰珂是誰?」
「是我一個關係很好的朋友。」說到這,姜許語氣忽然歡快了起來,「他快要結婚了,準新娘就在現場,我編了曲之後把這首歌搬上了我的演唱會,是不是很有意義?」
「那可不?」席盛語調微微上揚,皮笑肉不笑地說著:「螢幕右下角不寫個趙辰珂,只怕別人還會以為是你的求婚現場呢?」
「以前還是你物件那陣子,我也沒有這個榮幸啊。果然,浪不浪漫~還是得分、人、啊!」
姜許嚥了咽喉嚨:「那……我現在給你唱。」一邊說著,他一邊側過上半身,試探性地用食指輕輕勾住了席盛的小指,聲音儘可能放軟,甜滋滋地低聲下氣道:「好不好嘛,席盛?你想聽什麼都行,鋼琴、提琴、吉他——」
「朋友演唱會,男朋友這小角落,區別對待不要太明顯啊,姜許~」席盛聲音不輕也不重,語氣悠長,內裡好像藏了不少情緒,聽得姜許不知為何都開始心虛了起來。
「我哪有區別對待!」姜許面色認真地看著席盛,「唉不是!你幹嘛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