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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遲飛升來得突然,發生在一如往日一般於天池修煉的時候。
那時,恰好有人從結界之外傳音進來,說是玄陽長老在仙尊這兒落下東西了,命人來取。
那人確實帶著玄陽長老的傳令印。
他沒有多想,放開結界讓人進來。
識海有不斷向外拓寬,有海納百川之勢,又隱隱有噴湧而出的滿漲感,他頭昏腦漲,腦海中的記憶不斷撕扯,被天池拖拽著沉入水底之前,他只看到了一個模糊的黑影一閃而過。
「師尊。」
掌心覆上一抹暖意,雲遲的手被人輕輕往下拉了拉。
回過神來,只見宋時樾費力地抬著頭,眉毛微皺,擔憂地看著他。
隨著孟煜卿一字一句將玄陽長老的罪行公之於眾,大家都神情恍惚,如同做了一場夢。
一場蓄謀已久的噩夢。
「好在一切都結束了。」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雖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但我今天告訴大家這些,不是想讓你們從此提防身邊的人,而是希望我們能夠銘記這些人、這些事,跟隨自己的本心,做一個正直善良的人。清虛北境要做的事情始終不會停下。」
「如先掌門所願,我會繼續壯大清虛北境,幫助更多的人。」
「玄陽長老已死,恩怨是非俱已停止。未來還有更多的人需要你們,我需要你們,清虛北境也需要你們。」
孟煜卿一番肺腑之言,將眾人心中的疑慮消去。
縱然發生了讓所有人毛骨悚然的事情,然而他們都相信世間不該只是如此的。
他們想要尋找的桃源,在掌門的帶領下,或許還是會出現的。
然後善惡之下,人性複雜,今日的一腔熱血,或許會成為鍛造利刃的火焰,打造出未來某一天傷人的武器。
「師叔,你怎麼了?」
「師叔?!」
人群之下突然又躁動非常,有人大喊:「申師叔暈倒了!」
紫霄閣,申均躺在冰棺裡,臉色蒼白,唇邊卻有一抹鮮紅。
弟子們有序離開後,孟煜卿才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誰讓他擅自出門的?」
江韞崢垂著眸子:「方才見他睡下,我便去藥閣取藥了,沒想到他竟醒了過來,是我不好。」
「仙君……我不是那個意思。」孟煜卿面露愧疚,及時調整語氣:「只是申師叔身體狀況還很不好,卻一心想著玄陽長老的事,我怕他聽見了會受不了。」
「應該都聽見了。」雲遲平靜說著,看向江韞崢:「你先看看吧。」
江韞崢為他把脈。
申均腕骨之上一塊淡紅色的胎記露了出來。
雲遲的視線被擋住,孟煜卿看向雲遲:「仙尊,仙君治療還需花費一段時間,我看我們還是別留在這裡了。方才見樂師弟一個人跑開了,不如仙尊先去找他?」
雲遲神色如常,點頭往外走。
方才宋時樾沒有跟著過來紫霄閣,說是困了,獨自回到了辭凰殿。
而辭凰殿後山,夏生正滿臉好奇地看著小小一團的魔尊,忍得厲害才不至於捧腹大笑。
「想笑就笑。」
宋時樾倒是很大度,只是一張小臉皺成一團的模樣十分滑稽。
夏生果然忍不住噗嗤一聲。
宋時樾沒有理他,伸出手:「東西帶來了嗎?」
「帶來了帶來了。」夏生取出一個盒子來,蹲在宋時樾跟前與他平視,遞給他:「魔尊,這裡頭究竟放著什麼東西啊?」
為瞭解開密道,他花了好幾天的功夫拼拼圖,關鍵是那拼圖解起來確實不容易,走錯一步就要遭一次雷擊,還得從頭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