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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宮女嚇得臉都白了,忙不迭地磕頭:「楚大人,您是青天大老爺,您可不能冤枉奴婢。奴婢哪裡有膽子殺郡主,奴婢真的沒有……」
「那束馬纓丹,是不是你插在寢殿內的?」
「是。可這花能有什麼問題?奴婢從前也養過這花,什麼事都沒有。」
「這花的葉子有毒,平常養花插花都沒事,可是,今日那束馬纓丹旁邊放了薰香爐。」
楚驀要回去找人驗過,才能確定爐內的香料中有些什麼,也才能知道該如何解毒。但他現在能肯定的是,某一味香料催發了花葉中的毒素,在長時間的薰香過程中,毒氣漸漸瀰漫了整個寢殿。
大概是怕阮筱朦逃跑,這寢殿內一直是門窗緊閉,阮筱朦睡了多久,她就吸了多久帶毒的香氣。一個時辰後,毒素便深入臟腑。
若是等到明日天亮才發現出事,當是屍骨都涼透了。那時,香料已燃盡,單看馬纓丹又看不出什麼端倪,這才叫死無對證。
阮筱朦確實夠小心,她可以不吃不喝,可是,她不能不呼吸。
「你這樣怠慢郡主,卻費心地插花薰香,你說你不是兇手,我會信麼?」
小宮女嚇得直哆嗦,她從前聽聞楚大人是個溫雅和氣的人,可她現在連與他對視都不敢。他的眼神太冷,他渾身傾瀉而出的寒意讓她相信,他是真的想滅了她。
「奴婢冤枉!」
那時,國師命人將金玉郡主送到了蘭林殿,送來後,那人還給了她一小包香料。
她聽聞金玉郡主性情古怪刁蠻,而且,凡是遭受軟禁的主子,沒有一個心情好的,大多都會哭哭啼啼、吵吵鬧鬧,拍桌摔椅,打人上吊……
那人教了她這個法子,只說是能讓人昏睡不醒,省去不少麻煩。她想躲懶,即便郡主來了之後,並沒有哭鬧,她還是趁郡主睡下,照那人教她的做了。
她當時還想著,國師神通廣大,他的人就是比常人更有辦法。
楚驀抱著阮筱朦,一身殺氣地走了。他走前撂下一句話:「若是皇上怪罪,由我一人承擔。」
楚瞻帶著人匆匆趕來,先將小宮女抓了,聽候發落,又派了人,連夜去請太醫。
阮筱朦悠悠轉醒,已是三日後,在她自己的郡主府中。
守在床邊的杜桑唸了句「阿彌陀佛」,跑到門口先叫人備水給郡主洗漱,再命人去廚房將湯粥補品送來,想了想,又讓人去叫府中的大夫。
她這兒高興得不知先做什麼才好,阮筱朦把她叫過來,只問了一句話:「有江酌的訊息嗎?」
杜桑頓時沉默,她被郡主盯著,怕說了郡主身子受不住,可不說又逃不過。
小滿和夏至聽到訊息,都趕了過來,她倆湊到床邊關切地問東問西,阮筱朦並不說話。她只是一味地盯著杜桑,這話根本岔不過去。
杜桑無奈,只得答道:「楚大人派了人下崖,裴紜衣不放心,他也跟著去了。崖下沒找到屍身,只有幾片帶血的布料,聽人說,那裡常有吃人的野獸出沒……」
阮筱朦眼前黑了黑,差點從床上滾下來。她扶著床沿說:「去叫裴紜衣過來。」
小滿去叫了,她和裴紜衣很快回來了。阮筱朦已經洗漱過,靠在床頭。
她問裴紜衣:「從牧雲峰的斷崖往下,包括崖底,你都仔細看過了?」
裴紜衣自然明白郡主想問的是什麼,她希望江酌能有一線生機。可是,他只能讓她失望了。
「看過了。屬下無能,看不出江世子有任何逃出生天的機會。」
崖壁陡峭,沒有可以落腳的大石或是山洞,崖底是絕境,沒有出口。
「不會的,他不會死的,我不信……」阮筱朦牽扯著嘴角,笑了笑,笑容蒼白苦澀,腮邊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