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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有放鴿子的,騎著腳踏車在後面使勁的追,眼睛看著天,慌裡慌張的,生怕天上的鴿子給人家野鳥帶跑了。
清了清嗓子,聲音也是軟軟的,說話也是慢慢的,「不好的呀,他賺錢的呀。」
「賺錢又不給我,我操心什麼勁兒啊。」
西愛越想越沒勁,錢都給報銷醫藥,那兩千塊錢都能買輛好的腳踏車了,置辦一套好樣的嫁妝好不好。
鬱鬱的回房間,躺在那裡,想起來欠劉伸伸的錢,撇嘴。
她最近窮死了,桌子上全部是退稿,莫得錢。
她到處投稿,要的就是稿費獎金好不好?
迷迷糊糊的,窗外有淅淅索索,她凝神側耳聽,眯著眼睛看,似乎有人影攢動,一下子推開窗戶,滿眼的火氣,「誰啊,午睡不睡覺,等著財神爺下凡啊?」
「我真是一天天——」跟你們過夠了。
眼前伸出來一隻手,白皙的底色,上面卻帶著傷痕,血於,上面拖著一個手帕,鼓囊囊的。
「給你——」
梅如再往前伸伸手,她站在開了半扇的雕花窗前,帶著一點討好笑模樣,「給你的呀。」
西愛沒動,那是錢。
「我不要。」說完臉往旁邊撇一下。
省的看了忍不住伸手。
梅如就拉著她的手,一下子全給她了,「拿著,出去玩才好,最近下午都不見你出去玩,你不出去玩,家裡都沒有好吃的了,晚上都沒有人加菜的。」
「我的錢都給你用的呀,你是我女兒,我就你一個小孩子,我疼你的呀。」
西愛的嘴角就往下掉。
猝不及防。
就好像你突然在冰雪裡面走,遇到了春天。
那麼美麗。
過分美麗。
嘴角想努力的拉起來,不想哭。
可是一轉眼,緩緩側目看見梅如帶著一點皺紋的眼角,還有那雙斑駁的手,「拿著呀,我按月發工資的,下個月的再給你。」
西愛的嘴角就像是掛了鉛球一樣的墜入了太平洋,寧願就此沉落了。
眼淚也下來了。
這丫頭,這麼多年了,第一次哭。
哭起來是真難看,她屬於哭著就是嘴角往下拉的人。
但是又愛極了體面。
不願意給人看到,因此總是一邊掉嘴角,一邊努力提起來,反反覆覆,看著格外的委屈。
「不哭的呀,以後的都給你好了,拿著拿著,出去玩。」
西愛看著她,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看著她。
眼淚連珠一樣的落了七八串,便用手擦乾淨,然後上面都是淚水,甩手。
她突然就釋懷了。
真的,原諒一個人,沒有那麼難。
並不是所有人,都是準備好做父母的。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證書上任當父母的。
有時候對孩子一點點好,給她一個健全的完好的童年,她會幸福一輩子。
父母的愛,是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禮物,伴隨著一聲成長的最好的保護殼。
西愛愛自己,她偏信自己,何嘗不是一種牛角尖呢。
既然你不愛我,我便愛我自己。
我便負天下人,也不管他人死活。
帶著哭腔,喊著黃梅如的名字,「黃梅如,我以後不找你茬了。」
「我以後對你好點吧。」
其實是原諒了,我不去計較你以前了。
我突然就想原諒你了。
你所有的我覺得的對不起的過往,現在就因為你敲了我的窗戶,跟我說話,我決定一筆勾銷。
我心裡的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