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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雲落便拿了過來,那身正是他被擄上山穿的裡衣,又髒又破,空雲落只用兩手提溜著都很是嫌棄。
「扔了吧。」空雲落道。
「還能穿。」曲諳現在完全是窮人思維,他展開看了看,只是破了幾道口子,被蹭灰了些,能洗乾淨。
「嗯?」曲諳注意到衣服上多了一處紅印,在肩膀的地方,銅錢大小,艷麗的紅色。
「這是什麼?血?」但又不像乾涸的血褐色,他的肩膀也沒受傷,他好奇貼上去問了問,還能味道一點有些刺激的酸苦味。
「髒死了!」空雲落看曲諳拍了一把曲諳的腦袋,「全扔了,買新的。」
曲諳才想起來,蕭責給空雲落的包裹了,有一大把銀票,他看空雲落的眼神,一下就崇拜起來,像抱住了一根財富的大腿。
「太沒出息了。」空雲落涼涼道。
他們又泡了個澡,曲諳全身放鬆,終於感覺自己真正活過來了,他轉過身,趴在桶沿,懶洋洋地說:「洛洛,幫我搓搓背吧。」
空雲落把巾帕拍在曲諳背上,兩手用力在上面搓起來,曲諳嗷嗷叫疼,他面板薄,很快就紅了。
「太粗魯啦!」曲諳叫著。
空雲落撇了撇嘴,放輕了力道,曲諳的背也是瘦的,兩塊肩胛支稜著,像一對未成形的翅膀,線條從腋下延伸,收攏成纖細的腰肢,空雲落默默出神,在他眼中自己那雙稚嫩小手,不知覺成了修長的大手,按在曲諳的腰上,能輕易將其握住。
曲諳噗噗笑起來,「好癢,那裡有癢癢肉。」
空雲落又默默回神,手依然小,他莫名有些失落,在曲諳的腰上捏了一把,曲諳又一通亂叫。
月底風裡回來了,依然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給阮譽和樓雯潤都帶了禮物,給阮譽的是一套異域風情的茶具,給樓雯潤的則是一塊巴掌大小的蟲珀,蟲子張開翅膀,六腿分明,口器大開,栩栩如生。
「它還活著嗎?」樓雯潤捧著蟲珀,好奇端詳。
「死了。」風裡答道,「樓姑娘喜歡這玩意兒?一般姑娘見了免不了大驚小怪一陣。」
「住在山上,還會怕蟲子嗎?」樓雯潤笑著反問。
「也是。」風裡聳了聳肩。
「但這東西不能讓雲哥瞧見。」樓雯潤自言自語道。
蕭責迎面走來,「回來了,還順利嗎?」
「我有哪次是不順利的?」風裡道。
「誰有說得準?」蕭責道,「和方懷璧一起過來,我有事問你們。」
風裡嘖嘖了幾聲,不正經道:「還擺上二莊主的譜了。」他回頭對方懷璧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方懷璧路過樓雯潤,冷冷看了她一眼。
風裡去疆宜的任務,是為了殺一個商人,這商人做的是漕運,暗裡走私鐵器,是個作惡多端的奸商,此人還和噬蠱宗有點交情,但殺他還算輕鬆,風裡去到疆宜的當天就把人滅了。
「哦?以你的速度來回只需半個月,為何耽擱了半個月?」蕭責問。
「我頭一次去疆宜,對哪兒的風土人情很感興趣,特別是那裡的姑娘,在大街上都露小腰,我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人,自然就樂不思蜀咯。」風裡還衝方懷璧擠眉弄眼,「是吧老方?」
方懷璧目不斜視,答道:「正是。」
蕭責稍稍扶額,「你擅自把方懷璧從地牢裡放出,忤逆莊主之命,當罰。」
「老蕭,你也忒不近人情,我剛回來凳子都沒坐,你就要罰我。」風裡道,「大不了再把他關回去,多簡單的事。」
蕭責嘆息,所以說他最不願意和風裡打交道,此人貌似平易近人,實則無法無天,難以管束。
風裡拍拍方懷璧的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