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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他竟要尋死!」雲霜跌在衛嵐懷裡,情緒再也控制不住,嗚咽哭了起來。
衛嵐與莫良對視一眼,皆吃了一驚。尤其莫良,信中內容,他全然不知。若早知道,昨晚一定力勸。猛地回想起曲韞玉那黯然銷魂的模樣,竟然是動了尋死的念頭!
莫良心中驚悸,他為了讓曲韞玉好受些,故意將繩子綁得很鬆。這都快過了一天,府中下人又無人照看,該不會……已經出事?
想到這,莫良臉色霎時蒼白。衛嵐大手一攔,阻住他出屋,搖頭示意稍安勿躁,並以嘴型告知,曲韞玉那邊無事。
安撫好莫良,衛嵐又扶雲霜坐下,在她耳邊輕悄悄說了一句話。
雲霜哭聲漸止,可眼底還是無限哀怨,無限悽苦,無限憂愁。
只聽她氣惱道:「我夜不能寐苦苦尋找解救他的方法,他可倒好,竟想一死解脫!」
衛嵐忙道:「姑娘莫動氣。」
雲霜道:「他乃曲家一脈單傳,曲家還指望他延續香火,且家中尚有老父老母需要奉養,他卻不管不顧,竟然想要自尋短見!又如何對得起他老父老母,對得起曲家祖宗遺訓!又如何……對得起我!」
莫良捅衛嵐胳肢窩,小聲道:「既然是你惹出來的,解鈴還須繫鈴人。」
衛嵐唯有苦笑嘆氣,寬慰道:「曲公子絕非薄情寡義之人,想來也是怕連累你們,才想一死了之。」
雲霜哀求道:「周公子,你既能於王家堡來去自如,又能平安出入國舅府,功夫自然了得。我求求你,求你救出曲公子,小女子願意來世做牛做馬,以報公子大恩大德!」說完,跪地而拜。
衛嵐趕忙將她扶起,道:「姑娘快快請起!在下這點三腳貓功夫,能避開堡中和劉府耳目實屬僥倖。倘若帶人行動,恐怕不出三步就會被拿下的了。」
莫良輕哼一聲。剛才也不知道是誰抱著他在王家堡各警戒網裡上躥下跳,還不被發現的了。
雲霜又看向莫良。莫良一愕,慌忙擺手道:「姑娘莫看我,我武功還不如他的了!」
雲霜兩行清淚又奔湧而出:「如此……如此當如何是好?夫人因記恨朝廷,不肯出手搭救朝廷命官之子。如此……我曲郎當真是性命不保的了!」
莫良不住搖頭。真是造孽,造孽呀!捶姐姐,你造孽呀!要不是你非安排曲韞玉非得和劉夏有一段荒唐情緣,不必這姑娘哀求,莫良一早偽裝成江湖俠士,把曲韞玉完璧歸趙了。
衛嵐道:「姑娘,劉夏雖荒淫無度……」
莫良:「啊咳咳咳……」
衛嵐白了他一眼,繼續道:「……終究是朝廷命官。能治官的,只有官。」
雲霜恨恨道:「可官官相護,劉夏又是當今國舅,誰敢治他的罪!」
「有!」衛嵐斬釘截鐵,「有。當今宰相李延昭李大人。他乃三朝老臣,當年先皇在世時,很多決斷也都聽取過他的意見。制裁劉夏,非相國不可。」
莫良心道:「高哇!也將我日前埋線用上了。」
衛嵐道:「況且朝廷還欠王家堡一份恩情。姑娘若向他求救,相信相國斷不會坐視不理。」
雲霜想不出別的辦法,只能依言,病急亂投醫。「好!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一定設法說服宰相。周公子,小女還有一事相求。求你再冒險進一次劉府,幫我傳話給曲郎,切莫叫他輕生。」
「姑娘不妨寫一封信給曲公子,我和我兄弟一定將信送到。」
出王家堡時,日已西沉。
莫良臉拉的比殘影還長,沉聲:「我真是枉活二十有四,被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竟然全然不知!」
衛嵐眨了眨眼:「……你在說些什麼?」
莫良哼了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