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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娘娘不必如此客氣,七哥叫我阿嫵,娘娘也這麼叫我就是了。」
趙氏點點頭,與霍嫵道:「阿嫵,我有些話想與旌笙說,不知可不可以……」
霍嫵立馬懂了她的意思,她看了衛旌笙一眼,就退到了殿外。
趙氏見她走了,抬手想去碰碰衛旌笙,衛旌笙下意識地躲了一下。
趙氏苦笑著道:「旌笙,你去幫我把那邊矮櫃裡的那個小匣子拿過來,好嗎?」
衛旌笙沉默地點頭,將軟枕給趙氏墊著,好讓她躺的舒服些,才為她取來匣子。趙氏顫抖著手接過來,小心翼翼地摩挲過匣子上的雕花,把匣子輕輕地開啟,她如此珍惜這東西,裡面卻沒有什麼珠玉寶物,有的只是幾紙書信並一根簡陋的木釵。
她喃喃道:「旌笙啊……」
衛旌笙跪坐在她床邊,沉默地與她對望,他已是十八少年郎,生得俊朗無雙,又得裕王封號,他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長大了,長得這麼好,她這個做母親的,卻什麼都沒有為他做過。
趙氏不知不覺已是淚流滿面,她想去摸一摸衛旌笙的臉,快碰到的時候,卻又把手收了回去。
她眼裡噙著淚,道:「旌笙,從小到大,我沒盡過做母親的責任,這幾天,你在我身邊照顧我,無微不至,可我努力地想,卻連你小時候是個什麼模樣,眼下又喜歡什麼都不知道。我,是我對不住你。」
衛旌笙道:「母妃不必自責,您生我下來,因為生我時被人所害,這才傷了身體,論理,是我對不起母妃才是。」
他的姿態客氣而疏離,趙氏苦笑著道:「你要這樣說,我豈不是更愧疚了,我連一副康健的體魄都沒能帶給你。」
她的目光透過屏風,望向更遠的殿外,喃喃道:「剛才那個女孩兒,那個,嘉寧縣主,我聽見她喊你七哥,她是個好孩子,我病得這樣沉,又長年無寵,宮裡誰對我不是避之不及,偏她還肯來看我,相必是因為擔心你了。」
「我聽過她的名字,宮裡的貴人們都很喜歡她,這樣的女孩兒,我相信她的品性不會差的,何況,何況她生得這樣好。」
她喘了口氣,又接著說道:「年少慕艾,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也年輕過,這樣的情感我不是不懂。只是旌笙,你雖是我的兒子,我卻並不瞭解你,旌……旌笙,母親想問你,你可喜愛她嗎?」
衛旌笙久久不答,在趙氏以為自己聽不到答案的時候,她才聽見衛旌笙淡淡地開口——
「她是我的命。」
這是他第一次在旁人面前說出他對霍嫵的心意。
趙氏一怔,隨及欣慰地道:「好,旌笙,你這樣年少,就已受封裕王,陛下看重你,假以時日必定會對你委以重任。霍家百年世族,他家女兒金貴,只是我的兒子,卻也不差。」
她話裡透出濃濃的自豪,「你喜愛她,那,等她及笄後,你就娶她回來,好好待她吧。我這些年攢了些銀錢,不多,你都拿去,想做什麼都隨你,再給她買幾套上好的頭面,就當做我給她的禮。雖然……我知道,你如今也該看不上我這些銀兩。」
「你們會好好的在一起,會好好的。不像,不像我當年……」
她聲音減輕,彷彿進到了什麼美妙的回憶裡。
那時,她還是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因生得好看,幾經周折被發賣到京裡一戶人家,與那家的小公子從小一塊長大,兩小無嫌猜,真應了那句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主人家不嫌棄她只是個婢子出身,把她養得像是半個小姐,她也一心以為,會與小公子,與這家人相依相偎,就此一生。
只是變故來得這樣猝不及防。
那一年,主家經商落敗,一時間家業盡失,老夫人年紀大了,受不得這樣的刺激,當即就去了,老爺一夜